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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道人騙子,總能說到人的心坎上,鬆動、打軟、摧毀意志,讓聽著被他們牽著鼻子走,不由得深信不疑。瑞福近來倒黴得厲害,這裡頭有一半是因為婚事無著,而太子又將她的婚姻視作權柄,誘利官員,許以好處,而她想嫁給的心上人,卻也因家中民婦,而對她冷淡如霜,厚顏退回贈禮,叫兄弟姐妹看輕了她……避子湯的主意是韻德姑姑出的,但母親卻因此大加指責、連番冷落……
不過,這些都是女兒心事,此時忽聽得屋內女人哭聲又傳出來,她那些微不足道的年頭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管通卻似乎不想這謝素浪費太多時間在瞞哄一個女娃上,此時催促道:“先將藥引取了,莫要錯過吉時!”
“可宗姬怎麼辦?”
管通使了一個眼神,謝素連忙點點頭,讓人看住了瑞福,這就立刻開壇作法。
壇前一應擺放三大火柱,柱旁蹲著火油,壇上案几有一排油燈盡皆點燃,乃是為了火花四濺的五雷法。
轟轟然他的劍在一排油燈上閃過,沾油沾火,立時奇妙,再引兩顆石頭戳電起雷,口中誦經,央人將女子推出來。
首當其衝就是那溫承承,此時嘴裡堵著東西被提出,渾身綁得如螃蟹,喉嚨尖叫著。謝素壇前有五個水甕,雖然只有男人膝蓋高,但女子卻可完全塞入進去。此時卸掉甕蓋,便見那溫承承一看見裡面的水,就渾身掙扎起來。
那壇內的氣味傳了出來,瑞福登時大咳不止。傳到文迎兒處,鼻尖也立時被那古怪刺鼻的藥味激到,登時便要打噴嚏出來,急急捂住自己的口鼻。
再看徐柳靈,也已用一袖遮住半個臉,嗓子已經受不住。但這樣又能堅持多久,還很難說。
文迎兒決定不再看,而是緩步向後挪動,到達天窗的方向。但凡能將那天窗開了,躲在上面還有一絲希望,也可以移開對那氣味的專注,否則遲早發出聲響。若不趁著現在外面女子聲音吵鬧將桌椅挪動過來,還能有什麼機會。當真要被識破之時,就從側窗跳下去麼。那樣即便或者,和衝出去直接給他們抓了也沒兩樣。
外面此時正幾個人將叫虐的溫承承抬起,往壇裡挪動。瑞福看見那溫承承被放入壇中,直接就暈厥過去了。
緊接著又被抬出四人來,也是依樣葫蘆,這外邊動靜極大,而隔壁屋內的文迎兒眼疾手快,與徐柳靈將那桌子腿抬高放在天窗正下方,隨後又將椅子立上去。
徐柳靈向她指了指,示意自己先踩桌爬出去。文迎兒瞧天窗的高度,恐怕得由他拉自己一把,因此便穩穩扶著凳子讓他踩上去。
咯吱一聲木椅搖動!徐柳靈倏忽停下不敢再動,文迎兒也屏住呼吸。待聽見外面吵鬧還未停止,徐柳靈才逐漸在天窗下站起身來。
那天窗的窗紙為薄木板紙,外一圈木框連著上邊瓦片。徐柳靈知道今天聽了太多秘密,已經是大大足夠了,眼下保命要緊,躲在房頂確實要更安全些。他緩慢謹慎地撕開糊著的紙,順天窗護著攀爬上去,待穩當了,便在瓦片上蹲下身來,伸手作勢欲拉文迎兒。
這時他懷裡掉出一個火摺子,落在地上,啪地一聲。
頓了半晌,兩人虛汗出了一背,好在有驚無險。文迎兒身體輕便,踏著小凳踩上桌子,竟沒發出一點聲響。但此時她卻停在桌上望著門邊,徐柳靈有些害怕,壓著嗓子喚她,她卻留心外間,又從桌上跳了下去。
文迎兒聽見外面瑞福醒了,淒厲喊了一聲。隨後在刺鼻藥味中,她也聞見一股血腥。她重新爬回門縫底下,望見那謝素在誦詞之時,已經命人對著壇中所泡的五人面部手起刀落。
她自看不到那恐怖的場面,只看見血液四濺,可瑞福卻是瞪著雙眼,看得彷彿痴呆了一般,唇齒髮抖,隨後……
文迎兒發覺她椅子下溼了一灘水。
文迎兒頓時醒悟,這群人不可能放過瑞福。若是想放她,斷不會任由她看下去。可方才那謝素似乎並不想殺她啊,文迎兒糊塗了。
自己的死因是官家造成,這太子諸人即便沒親眼看見親耳聽到,但崇德的死關乎崔氏,官場中心裡也如明鏡一般,斷不可能因此而害瑞福。
那管通怕的,恐怕是大軍挖墳、馮熙父親被冤的事情昭雪吧!
那麼瑞福,將為這件事情而死!
果然,聽見那管通道:“你這藥引可取好了罷?再有一個時辰,便是官家該喝藥的時候,可都妥當了?”
“妥當了。可宗姬?”
管通此時扭過頭道:“瑞福大宗姬,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