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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趙煦說了正題:“今日裡找你來,是說你夫君馮熙的事。我準備讓他做殿前都點檢,但若是如此,我的意思是……按著規矩他可不好再做著駙馬都尉了吧。且我聽說,你當初也是被強迫的,這回……大哥是讓你重選一遭。”
☆、心眼
趙頑頑本來對她這大哥的盼望也不深; 他說出這種話來; 雖說失望心冷,但卻也不覺意外。
“又抑或是,十四妹堅持要他為駙馬都尉; 那便只能依著法令; 讓他卸下職權。但我心想,此回也是給十四妹一個選擇,十四妹好好考慮考慮。”
皇后此事道:“這樣怎麼好,十四妹與馮提舉已有夫妻之實了; 是不是?”說著朝她一笑。旁邊瑞福亦說,“我在十四姑府上看著,十四姑與馮提舉兩個伉儷情深; 可不能說拆散就拆散。”
韻德一邊夾菜一邊介面,“眼下馮提舉在大哥身邊,應是堪用之人吧,朝中若缺了他; 恐怕不妥啊。”
韻德一說完這一句話; 趙煦的臉便立即僵住。趙頑頑發覺韻德有種一說話就讓趙煦印堂發青的本事。
趙頑頑看得玩味,她似乎從趙煦的表情裡看出他的深意。
他好像對馮熙有所不滿。
若是再細緻想想; 或許他是對“朝中離不開馮熙”這話給戳中了什麼。
趙煦頓了一會兒,朝趙頑頑說,“大哥倒是有個提議,不過就得委屈十四妹。眼下天下方定,遼國藉著上皇禪讓之事大做文章。我雖知道馮熙在禁中堪得重任; 可西北眼下也正缺他這老西軍的將才,我調他做河東經略使,鎮守個陝北三年,等三年後再調回京來,再給你做駙馬都尉,你覺得如何啊?”
趙頑頑挑眉:“大哥這是聲東擊西?”
先開頭說讓馮熙做殿前都點檢,轉眼又說這樣你倆便得分開,大大不妥,不如將馮熙外調幾年,將來回來卸下職權。
所以趙煦實際上可沒有真的要提拔馮熙的意思,而是覬覦了他現在在朝中的聲勢,真正想讓他調去西北,等將來再回來,便用駙馬都尉的名號直接拿走他身上職權,做到卸磨殺驢。
趙煦這個人,說話不直截了當,偏要迂迴,還來個欲抑先揚,讓人以為要提拔馮熙呢,卻結果實是忌憚著他。
韻德又在不適的時候說話了,“其實不就是御史彈劾,朝中宰執們吵嚷麼,如若十四妹當真離不開你那夫婿,那就不要這勞什子什麼吳國公主的名號,原先做馮家娘子,不也一樣自得其樂?”
趙頑頑還沒回答,趙煦先是不悅道,“十二妹是當朕和上皇的旨意為兒戲嗎?給十四妹恢復吳國公主名號,已是朕與上皇在朝中努力的結果,怎麼,現在要脫冠棄位,要讓滿朝看天家笑話?你當著你十四妹與朕,就能這樣口無遮攔?”說得生氣了,將手裡的碗都往桌上猛一放,將韻德震了震。
趙頑頑知道,趙煦才不肯讓自己丟掉這公主包袱呢,這樣便牽制不了馮熙了。韻德不知道這個中緣由,還以為自己是在巴結趙煦,替他出主意。
趙煦與上皇不同,上皇沉溺聲色,熱愛玩樂,欣賞有才華之人,從而耽於政事。而趙煦從小生活在與上皇相似的三弟陰影當中,既沒什麼奇才,也不存在治世的智慧,唯一要感謝的就是母親為先嫡皇后,因此才穩穩地抓住老臣忠臣之心。多年抑鬱,致使其性子孤僻優柔、朝令夕改沒個常性,還喜疑,這閨中小妹的話,若是韞王或上皇,都只不過一笑了之,嘲她們幾句,這些人誰還會因女兒家的話置氣?
韻德當然也沒想到,本來他與她們說話還好好用著“我”,剛才教訓她反而又用了“朕”,立即將這姊妹親情又變作規矩君臣了。她次次說話都摸到了這孤僻老虎的屁股,老虎終於對她發了一回威。
趙頑頑知道,她與她這大哥過往也沒甚關聯,除了大宴、大會,也沒有說上過幾句話,他們之前除了名分毫無情分。
見他對自己也耍著心機,又把自己溜了一早上,於是就想逗他一逗,說道,“那如果,我願意與他仳離,是不是他就可以做殿前都點檢了?我也依然是我的吳國公主,兩不耽誤,亦不相干。大哥是皇帝,一言九鼎,這會兒皇后娘娘、十二姐還有瑞福都在這兒,還有這麼多宮人呢,大哥可不能說話不算話呀。”
趙煦果然冷臉,趙頑頑正等待他怎麼拒絕,瑞福卻突然說,“原來十四姑當真肯為馮提舉做如此犧牲,真是令侄女吃驚,這會兒陛下皇后娘娘、十二姐都在,十四姑斷也是個一言九鼎之人罷!”
皇后拉扯她,“瑞福,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