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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熙似乎也沒有要哄著她的意思。
絳綃於是出來道:“我來吧。”說著為儒風夾了菜肉進去,那儒風是沒被人侍奉過的,此時突然起立要和她稱謝,卻將頭與絳綃撞在一起。
他起得太快,兩人頭撞上去“咚”得清晰作響,絳綃給撞得立時懵住了。儒風又趕緊要低頭賠禮:“姑娘恕罪!”
又撞一次,這次倒沒聲音,只是正巧地他腦後髮髻跡插進了絳綃頭上的木簪子裡,兩人頭髮一牽扯,全都亂了起來,兩個頭纏在一起,絳綃疼得發出“哎哎、嗷嗷”的聲音。
文迎兒本還在與馮熙暗中較勁,這時變故陡生出來,只能過去幫兩人解頭髮。馮熙的冷酷眼神也緩和了些,放下筷子瞧著,指揮道:“將左邊那團先解開。”
“你不要說話,我自有辦法。”文迎兒像解連環一樣地仔細瞧著,終於把好幾團縷了出來,可有處死結便動不了了,只好說,“有一簇需得絞了。”
絳綃一聽要剪她頭髮,立即慌了,“不行啊,娘子,我的頭髮不能絞,我們鄉里不讓絞頭髮……”
文迎兒噗嗤一笑:“雖說是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但絞發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再留就好了,你鄉里有什麼規矩?”
現時女子梳髮哪有不修理的,該絞的時候便記不得禮教了,常人活著哪有那般講究。可是絳綃這會兒就說不通,那儒風一個侍衛,哪裡與女子這麼交纏在一起,臉憋得已經發紫了,喉嚨一口一口嚥著唾沫。
馮熙也不能讓自己屬下受這窩囊罪,他起身去拿了剪刀出來,對絳綃說,“是不是絞頭髮在你鄉里就算作結髮了,是這緣由麼?”
一般也沒什麼別的緣由,但凡“斷”什麼長條的東西,不是和壽命有關就是和姻緣有關,猜也猜到了。
絳綃弱弱地答:“是……”
馮熙乾脆利落地將她那團死結剪下來,道:“那儒風,你就把她給娶了罷。”
☆、盟約
“啊?這; 二哥你不要胡說……”
儒風和絳綃兩人頭髮鬆動; 此時終於分開來。儒風低眸與她對視,絳綃的臉刷地緋紅,低下腦袋。
儒風支支吾吾:“我; 我……”
文迎兒立即將絳綃拉到身後; 盯著馮熙,“你不要強加於人,你自己是偷子也讓旁人做強盜,絳綃的婚事由我做主; 我不會讓旁人害她終生大事。”
馮熙瞧她認真訓斥她的模樣,倒有些想笑,面上卻仍舊嚴肅; “儒風是個正經孩子,在我身邊時日也不短了,這樁婚事我看也何時。”
絳綃縮在她背後,小聲喚:“娘子……”
文迎兒也沒聽到; 只顧與馮熙對壘:“強詞奪理!未見過之人; 又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莫不要以為現在身上許多官職加身; 就可以隨意擺弄他人。你擺弄我一個人已夠了,絳綃我絕不會讓你動她!”
馮熙嘆一聲,將那簇交纏一起剪下的頭髮遞給儒風,“我只是提個議,成不成你們兩個拿主意吧。儒風; 你回去同家裡商量商量,若是商量好了,就遞更貼上來。”
“是。”儒風接過那縷頭髮,放與自己胸襟裡,然後便赤著臉低著頭站到外圍守衛去了。
文迎兒仍舊意憤未平,此時馮熙將她一把拉過來,低低道:“你方才說什麼,我擺弄你一個人已夠了,你是讓我擺弄?”
文迎兒眼眸瞪住,他便攥著她胳膊拽到房裡去了。
“啪”地一聲,門狠被馮熙給踹住,隨後門便咯吱咯吱劇烈搖動。絳綃在外面站著,髮絲有些凌亂,那儒風就在院門口,兩人隔著數丈,聽著門響,各懷心事。
等了片刻,絳綃聽見裡面傳出氣喘,自己的臉已經燙得不成樣子,便轉身去了淨房。
那儒風本不抬頭,看她背影朝淨房去了,才抬起眸子一路注視她。見她入了淨房,他仍舊目不轉睛盯著淨房的門,直到門開了裡面出來人,他才立即偏頭向邊去,作值守模樣。
絳綃已經重新理好雲鬢,向著他走過來了。走近的時候,她心裡也亂撞,到了儒風跟前,伸出一個梳字來:“儒押班,你頭髮亂了,我拆開來給你重梳罷。”
儒風現在不過十七八歲,十五歲入廂軍中摸爬摔打了兩年,因勤懇果敢,早在龍神衛就跟了馮熙。前些時日牛羊司的幾個跟著馮熙的幾個兵拉過來保護文迎兒,其中就有儒風,他也不是第一次來馮宅了。絳綃長相可人,他早就看在眼裡,只是他是個老實人,沒和姑娘們打過交道,也不多說話,因此也不敢有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