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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上朝時,李昂提出為馮熙的西軍撥一百萬錢軍餉讓將士安穩過冬,及準備冬日後的進攻,但荀子衣一再反對,最終只批覆了兩萬兩。這都不夠將士們過冬的一點口糧。
再來看到趙琰,從這小太子的人選上便知道他們這一派已經節節退敗,逼宮之後的大好形勢,也在隨著趙煦驕奢淫逸態度的滋生,漸漸向上皇那時候倒退了。更嚴重的是,趙煦已經絲毫聽不進去他的諫言。
趙琰的蠢笨還蠢笨在反應上,他不僅不能舉一反三,就是舉一反一都做不到。而驕縱態度,也令李昂的暴脾氣被激發了出來。
趙頑頑過去時,他正在院子裡拿起戒尺,準備狠狠地打這小子的手板。周遭一眾婢女內監,不管是趙琰帶來的還是官家派來的,還是長興宮裡的,都瞪著眼睛往這邊看。
趙琰哇哇大哭大叫,口裡罵著:“老頭打太子!老頭沒本事教就打太子!”
趙頑頑走過去,將那正要落下的戒尺握在手裡,吩咐讓趙琰下去玩。李昂道:“公主這是阻撓老臣教化太子麼?”
“在您心中,他並不是可教化的孩子,不是嗎?”
李昂是不看好這孩子的,但被這麼說出來,他自然不大高興。即便知道她是公主,是馮熙的內人,但也不代表這皇親國戚、閨中婦人,有同他談論國事和教化的資格。
“公主此言何意?國之太子,老臣自當盡心盡力。”但他內心卻想著,雖然闔宮都叫趙琰太子,但旨意一天沒下,他便一天不願意承認。其實趙頑頑這麼說,是說中他心事的。
“他並非是不可造化,也不是不尊師重道,眼下雖然不懂事,也應該看做是過去教育的失敗,但未來既然在李太傅手上,為何李太傅又對他不抱希望呢。”
太子的未來在他這個老師的手中,這話有道理。李昂抬頭,看到眼前這年輕綽約、風姿卓然的貴女,倒是有些開始另眼相待了。
“李太傅覺得他有什麼毛病?現在朝臣們所說,不外乎是說他驕縱、蠢笨。”
“的確如此。”
趙頑頑繼續說,“說他驕縱,但他卻從不在官家與太皇太后身前無禮。”
李昂:“他懼怕官家與太皇太后懲罰。”
趙頑頑笑:“這就說不通了。他為什麼還特別聽他身邊那老內監的呢?”
李昂仔細一想,那老內監但凡阻止趙琰,趙琰便不會再說不該說的話,做不該做的動作。
他在此抬頭看向趙頑頑,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所以說他不是不可教化,他只是被教化了要聽某些人的話,而不需要聽別的人的。你們也說他蠢笨,的確是如此,也正因為他蠢笨,所以才只尊重他被教育過要尊重的那些人,所以才以為他當了太子,就只用害怕太皇太后和官家,而這些都是他原先的老師,那老內監告訴他的,他只信那老內監的。那老內監沒告訴他的,他便不停,便顯得橫行霸道了。依我看,這種只聽信任的人說話的蠢笨,反而比聰明更好。一旦他得到信任,便不會被左右。若是官家不打算更改太子人選,太傅您就打算放棄未來的帝王了嗎?那將來,他會信任誰呢?”
李昂明白,這是在說他完全應該趁著教育趙琰的機會,來得到對這未來帝王的信任。如果趙琰真的上位,他的放棄便是將趙琰推向對方陣營。那麼他們辛辛苦苦才得來的江山,得來的在前線的拋灑熱血,便全都白費了。
畢竟他才只有四歲。而自己之前表現得太沒耐心了。
更何況,他原先選出的聰明人——趙煦,上位後便自作聰明地倚靠那些盡說些讒言謊話的人,也是時候在選人看人上,做出一些改變了。
他捋了捋鬍鬚,望著眼前的趙頑頑,越發地顯出佩服。
巾幗不讓鬚眉。她的眼界要比這後宮寬廣得多。
☆、馮忨入宮
官家的立儲聖旨還是下了; 趙琰在紫宸殿由官家親自授予太子印; 昭告天下。 第二日,馮忨進宮了。 馮忨頭一次進宮,跟著奶孃在宮門口下了馬車; 便有劉仙鶴和那趙琰身旁的老內監一起來接他。 他如今也五歲了。看著高聳的宮牆; 還有宮牆裡頭第一座巍峨的宮殿,那殿頂的琉璃瓦光芒萬丈,將他晃了晃眼。 馮忨往前走了幾步,劉仙鶴將他牽了起來往穿過宮門。他瞪大了眼睛觀察了一會兒; 突然發覺奶孃沒有跟上來,這時才轉了身又想往外跑。 奶孃在宮門外頭目送他,上面的旨意裡沒有讓她去; 她自然是進不了宮的。 劉仙鶴和老內監攔住他,劉仙鶴直接將他扛在了肩膀上往回帶,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