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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成親之日。
“當真是明日才穿麼?”
“既說是二十九,便是二十九穿。”趙頑頑哄著阿氅睡覺。
荀子衣見了,有些急不可耐:“那件禮服,是比照皇后服制所做,唯一不同,是那皇后大袖上繡的是鳳翟,你這件繡的是文鳥。”
趙頑頑道:“都已經等了一月,你現在連這最後的幾個時辰都等不了了?”
荀子衣牙齒咬了咬下唇。
趙頑頑腦袋裡一心是為保住這孩子。他為了得到她,自然是要忍的。但他想得明白。就在明日,待他佔了她的身子,她也就沒了辦法,只能做自己的女人,而至於這個孩子,便有千百種方法可以將他從這世間抹去。
“等,我自然是能等的。” 荀子衣讓鳳霞把那件鳥紋大袖接過去,那絲綢的觸感冰冰涼涼,卻又柔滑到極致。
趙頑頑撇過頭去,一眼也懶得看它。倒是阿氅的目光追著那大紅色,手伸出來,像是要抓它似的。
夜幕將至,荀子衣終於走了。
趙頑頑站起身來向外面去。到了晚上,霧反而淡了,但趙頑頑卻看得清晰。
那人的身影是長在她心裡的,不論什麼時候,她都能從暗色當中分辨得出。
剛剛入夜之時,還未點燈,她抱著阿氅快步向他靠近,待近到聽的清楚自己的心跳時,停下來,向著他柔聲道:“幾時站在那裡的?”
馮熙輕聲道:“只剛來。”
她懷中的一雙清亮的眼睛,懵懂又大膽地盯著他,他伸出食指,輕輕撫摸阿氅的臉龐。阿氅張口露出笑來,那一雙眼睛彎成了小船兒。 “這是我的孩子。”
趙頑頑笑了,“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此時你兩個在我身邊,倒只有我一個與你們不一樣。”
馮熙將她散亂的鬢角放至耳後,“今晚我還有些忙。明天一早,我會親自來接你。你不怪我現在不能接你離開吧?”
趙頑頑道:“我料定是明日你才會來,今日就見到了你,是驚喜,所以不怪你。明日你若是不出現,我會怪你。”
馮熙的眸子柔得能出水兒,盯著她,:那件新制的紅大袖,你穿上一定很好看。”
趙頑頑一愣,凝神道:“你放心,我是不會穿的。”
“你將它拿來給我。” 趙頑頑哭笑不得,“竟是嫉妒那荀子衣不成?連衣裳也要拿走才放心。”
馮熙神秘兮兮:“你就不用管了,明日,只管等我來接你。”
趙頑頑點了點頭,他又伸手摸了摸阿氅,輕輕地在他額頭一吻,後退幾步,掩在夜色當中。
……
趙煦與荀子衣照例在宣和殿吃夜宴,程之海在一旁作陪著。
今日裡荀子衣又給他從教坊找來幾個絕色佳人伴酒,喝得不亦樂乎。這一日同他往常的那些日子沒什麼不同,酒也還是一貫的味道,可趙煦今日裡卻嗅到一絲不安。這不安具體是什麼,他卻想不透了。
正喝酣間,那荀子衣便說要去如廁。
趙煦哈哈一笑,“朕想起來當日逼著上皇退位時,便就覺得十分尿急,這逼完了宮好像也嚷嚷著要如廁來著。”
提及逼宮之事,他便甚是得意,自然這得意也只能當著荀子衣的面露出來。可說這事是他這輩子最濃墨重彩的一筆了。當皇帝之後,除了風花雪月,好似也沒甚可提的。
荀子衣倒是不知道當日他是怎麼憋尿如廁的,倒是知道那高太尉出去如廁的時候,讓馮熙給殺了。他後勃頸一個激靈,轉頭看向窗子,見窗子果然開著,於是便向身後宮女嚷嚷:“這窗子剛才就開著麼?” 那宮女一愣,明顯想不起來了。
“晚上風這樣冷,不怕官家得風寒嗎?再怠慢一次丟去掖庭!” 那宮女連連告罪,奔過去關上了窗。他這才起了身,特特叫了兩個御前的侍衛陪著去如廁。
走出宣和殿去,越覺得晚風嗖嗖,颳得渾身刀割似得疼。這可是快入夏的風。
自知道馮熙造反後,他便睡覺不甚安穩。原先想著他馮家一路忠臣良將,皇帝詔回、妻兒在手,焉有不回之理。豈料他還真敢反。以往他一副在上皇和趙煦面前寡言少語、卑躬屈膝的模樣,誰想竟是裝出來的。
雖有侍衛親軍在宮裡,禁軍在城內,皇城司和御營為依傍,他還是覺得隱隱不妥,就如今天的風一樣,本是入夏悶熱,夜晚卻涼風從房屋門窗的各個縫隙中滲透進來,竟是避無可避。
好在,還有趙頑頑這個人質。
提心吊膽地如廁後回了宣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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