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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子衣最初的婚約乃是由官家親賜,選尚崇德帝姬。後來是因為一系列巧合,他才被重新選尚了韻德。可是他早就從賜婚的時候就心許了“崇德”這兩個字,他又怎麼會不關注她?他也是因為關注她,才知道她時常藉著去看十七皇子的名義,去挑逗這個侍衛馮熙。
荀子衣還很深切地記得,自己賄賂的那個內監去打探完崇德的蹤跡,回來告訴他,她的行為有多令人髮指。她不顧他們御賜的婚約,就敢在十七皇子宮閣裡面往那侍衛身上跳,勾住他脖子不讓他走動,咯咯咯地笑和鬧。
荀子衣不想再回想了。
眼下關切完了心中想關切的人,現在就要同他說那正事了。
“昔日我也曾以馮公為志向,期望出外建功立業,也一直頗欣賞馮統領的作風。但在禁中待得越久,就越發只圖一個穩當度日,反正做了這駙馬後,除了蹴球打馬,賞玩花木,聽曲行樂,也就無甚可做的。倒是馮統領不一樣,眼下就有個機會讓你出了牛羊司。”
馮熙低頭:“折煞了。不知道這等好事怎麼會與我有關?”
“東宮有一侍衛統領的職缺,前些時日在宮中打馬球時,官家曾說要給太子殿下選一驍勇之人,我想來想去,就是你最合適,我來之前已經去了一趟高殿帥宅,他對你也很讚賞。不過你的腿?”
“眼下剛能自如了。”
“那便好。”
“可在下是逃兵……”
“那有什麼,官家最近要大赦,我打聽過,你已經在大赦之列。”
馮熙鞠躬道:“這我又何德何能呢。”
“馮統領本來就是冤枉。其實說白了,我是不願意看到因為昨天的事情,你家中的妻子也被人利用,壞了聲名。”
兜了這麼一大圈子,最後終於點到了關鍵。荀子衣不想讓文迎兒配合韻德來指摘他想要玷汙良家,所以先來找他,許諾給他一官半職,好讓文迎兒閉嘴。
馮熙道:“我明白。若是沒有別的事,我必得回去了。家內不能久等。”說罷眼睛也不抬一下,徑直地雙腳一前一後出了去。
等馮熙走了,荀子衣的幕僚從外面進來。“這馮熙倒是識時務,但他對駙馬的這態度也太漫不經心了。”
荀子衣搖搖頭:“你可不要小瞧了他。他是個能沉得住氣的人。”
那幕僚道:“駙馬,我打聽過,昨夜馮熙去了太常寺卿李昂的宅院,據說也是為了這回大赦能赦免他的事去求情去了。依我看那藍懷吉和他沒什麼關係。且我去查時,聽說皇城司的也去了,大抵也是這般結論。如果藍懷吉的死不是意外,那是不是帝姬怕他走漏風聲才滅口的?”
荀子衣沉吟半晌,問:“今天帝姬去了官家那裡怎麼說?”
那幕僚道:“問了宮裡,她去鬧了一場,還強詞奪理,說藍懷吉是因為目睹了你對那女眷動手動腳跑去向她稟報,你惱羞成怒才讓人把他偷偷推下茅廁的。但因為官家已經提前知道了這事,沒有太動怒,只是讓人到處找尋你,要聽你的解釋。御史那邊也參了帝姬一本,說她行為不檢不賢,竟然杖殺了您的妾室。”
荀子衣點點頭,“辦得好。你再著人盯緊韻德身邊兒那小內監藍禮,那小傢伙長得俊俏,聲音又洪厚,你去查查他淨身乾淨了沒。若是不乾淨,那韻德就算是有把柄落在我手上了。”
那幕僚忽然有一絲奸笑道:“乾不乾淨其實也無妨,如果駙馬想一勞永逸,倒不如用一用帝姬昨天那個下藥的法子,把她與那小內監做實了。兗國公主的先例在那裡,韻德帝姬怕是往後再也不會給駙馬添堵了。”
荀子衣突然覺得心中暢快,隨即叫著慕僚同坐,點了會仙酒樓最貴的酒,又喝得一個酩酊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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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羊肉、羊腰等已經都切了好,那幾個禁兵按宮裡宴享的做法做了,就等馮熙回來一道開鍋。
文迎兒正在門下站著,忽覺得頭頂有些粉末灰塵落下來,絳綃頭上也落了些,正想叫,文迎兒制止了她。
文迎兒讓她去外面叫兩禁兵站到臥房和窗子門口,她自己走進屋內正中坐下。剛才瓦片上肯定是有人的,馮熙預料的不錯,他一出門就會有人打她的主意。
這時候突然有人從房樑上跳了下來,直接從後面捂住她的嘴向門口走,看了一眼門口有人,又向窗子移動,沒想到也有人。
那人捂得文迎兒幾乎窒息,眼見各處都逃不了,只能鬆手將刀掏出來頂住她後背,向外挾持。
文迎兒終於可以大口喘息,雖然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