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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傳出鬧鬼一說,影響了整個貢院街的生意。按常理來看,傳出這種說法的必就是這被拒絕的賃客。
這賃客也被請到了當場,但也不過是訴說了無辜。徐魚聲稱自己是與小廝們見到了鬼,這才要燒死那鬼的,還請了玉清神霄宮的一名小道官,名喚作徐柳靈。
這道官今日倒是沒有出場,但似乎那判官聽說過此人,便信誓旦旦地道,“陛下仰仗玉清神霄宮護佑京師,如若有道官稱是,那麼此宅必有不妥之處,依著本官看徐魚正店無過,倒是這宅子應當交給玉清神霄宮處置,由玉清神霄宮除障。”
文迎兒聽完只覺可笑,辯駁道:“那如果玉清神霄宮說,這障孽非得剷掉房屋才能清除,你們便要將我馮宅私產剷除,一文也不補得嗎?”
那判官道:“官府向來對私宅拆除有補償,但這宅已歸屬玉清神霄宮,那便不為官府管束,你且可以與玉清神霄宮去商議此事了。”
被他這麼一判,連這棟馮家的老樓都一文不花地送出去了。
孔慈也摩拳擦掌地,想與那判官爭辯,文迎兒叫住了他。權力相護的事本就只有更大的權力才能制約,文迎兒很清楚這一點。文迎兒聽到這麼判,倒是心裡有了底。
☆、權勢
“依我看,夜中找幾個弟兄將那賃客一抓,讓他吃上點痛,他便能交代是誰人指使。”
文迎兒拒絕了。“官差要打板子他都不說,你威脅他也沒用。”
因為一間宅子而鬧出這麼多事來,無非不過是為了馮家老樓底下的這塊地皮,樓鬧鬼,拆了重新蓋就是,也花不了幾個錢,但地皮卻是彌足珍貴。
這塊地皮也不知道是什麼山水寶地,讓這個幕後人非得拿到不可,他還想了個好辦法,就是動用了玉清神霄宮,如今皇帝自稱叫“道君皇帝”,玉清神霄宮都算是他半個寢宮了,他們一搬出那裡面的道官來,連開封府的判官都不考慮馮家的地位,就把宅子輕輕巧巧地給出去了,這人便是明白,只要沾了玉清神霄宮,誰也不敢為馮家這小樓叫屈。
如果是聰明的主人,一定不會讓底下的人說漏了嘴。再者使這種陰招來抓人,與她內心的德行背道而馳。
文迎兒腦子裡好似從小就被教導瞭如何做一股高貴典範,舉手投足要顯出來尊嚴氣度,讓人遠遠地便只能敬仰。她的行為也受到內心道德的約束。
雖然這個想奪取馮家地皮的人,背後做的事無恥,但卻是迂迴地使用了公堂這種光明正大的辦法來處置,讓文迎兒看見公堂的權位和陰森,便更加明白權力的重要。
“孔大哥,太子春坊應能查一查,這貢院周圍的宅屬罷?這些店家是誰所開,這背後房屋地皮又都是屬誰?”
孔慈答應道:“這不難,雖然不比皇城司那幫人對京師通透,但這些個有典冊載的一查便知道了。”
交代幾句後孔慈便去了,文迎兒讓郭管家駕車在貢院街上走了一走,又入酒樓茶鋪去坐了坐。
徐魚正店與臨江酒樓每日都熱鬧非常,今天也請了草臺班子、路岐人在門外和裡邊兒戲耍招攬賓客。幾個名巷妓館在略靠裡的位置,門前停著不少馬車,還有的腳店掛著紅綢在燈上,那邊兒是有賣身的妓/女陪宿的。
站在臨江酒樓的第二層上,能看見遠遠有一座極高的樓面,而樓面後面正對著的就是皇城,文迎兒問郭管家:“郭叔,那是什麼樓?”
郭管家道:“白嵠樓,站在那最高處,就能看到宮中。晚上宮裡燈火著實好看。怎麼,娘子想過去瞧瞧?”
文迎兒問:“什麼人才能在皇宮外面蓋這麼高的樓?”
“那是太皇太后家的產業,先帝時候從商人手裡盤下來,改成這白嵠樓。若不然怎敢直睹宮禁威嚴,又怎麼可能是京師七十二家酒樓之首。”
文迎兒點點頭,已經到了午後,風吹著脖頸沁涼。放眼望去樓高樓低,越是熱鬧的越有深厚的背景,沒什麼人能在京師這片地方隨隨便便就賺到錢的。
權力這種東西,玩弄人於鼓掌,你若是沒有,那就是被人玩弄於鼓掌。文迎兒不知道為什麼想到這一層,她望著那白嵠樓,站在那裡就能俯瞰皇城,那皇城裡面的人又是什麼樣呢……都是韻德與荀駙馬那樣?或者是直接往馮宅送東西來威脅她的宗姬那樣?
文迎兒知道那宗姬地位太高,如果太子要馮熙作婿,馮熙作為他的家臣就無法拒絕。那她也就不得不面臨被休妻或者做妾的命運。
眼下貢院小樓的事情越來越複雜,堂上怪罪,她在馮家也沒處容身說話,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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