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4 頁)
妙不知好歹,可是後來我聽說了,姑姑把你關在佛堂裡……”
多年前的噩夢如同煉獄中的魔鬼,陰魂不散。每當她試圖忘掉,或者她以為已經忘掉的時候,它便會憑空出現,與她狹路相逢。
來秦府之前,桂花假設過許多秦巧巧要說的話,可這位大小姐顯然偏離了桂花為她設定的重心。她以為巧巧會繼承寶瓶山對阮聽楓死纏爛打的傳統,把她叫來不過是多了個稍微熟悉他的人商討,卻不想她竟和自己懺悔起了前塵。
那件事情過去的太久,她早已不願想起。
“小時候的事了。我記性不太好,秦小姐也忘了吧。”
巧巧臉上有被拒絕的受傷表情,和若干年前,她拿著話本興沖沖來找桂花被她冷冷拒絕時一模一樣。她還是沒有變,只是學會了隱忍和遮掩。
“惜桂,那件事我處理的不對,是我不好,可那時候我還太小,什麼都不懂……”
不,不是的。不是巧巧你不夠好,而是你太好了。好得萬千寵愛於一身。
好得那麼多人願意為幫你遮掩而殘忍的拿別人去做替罪羊。的確,那時候你還小,可是,我比你更小。
正是因為你太好,所以你是決不會犯錯的,犯錯的只能是你身邊默默跟隨的我。不需要理由。這就是理由。
而從那一刻起,我才深深明白,我們是不一樣的。
你可以肆意妄為,而我,要想不被牽連,唯有躲在陰暗的角落循規蹈矩,才不會給自己給孃親帶來災難。
僅此而已,不是你不夠好。而是友情這樣東西,在生存面前,微小得不值一提,也脆弱得不堪一擊……
桂花從秦府出來的時候,比預計的的時辰早得多。錢府來接她的馬車還沒到,秦府也絲毫沒有要送客的意思。
桂花站在府門兩隻石獅子中央略一思索,決定帶著翠濃慢慢走回去。難得出來一趟,機會難得。
越州府與商業中心洛州府相鄰,一衣帶水,沾了洛州府人傑地靈的光,又出了錢秦孫幾家精明的商人,數十年的財力積攢起來,如今也成了個著名的商業城市,人稱“小洛州”。
小洛州的名字不是白叫的。越州盛產茶葉,其中以紫筍為佳。貢茶年年出於此處。遠在二十幾年前,上京貢茶還是地方知府的活計,並沒有皇商一說。但偏偏天不佑黎民,二十年前越州府出了個知縣,人稱“雁過拔毛周”。
這位周知縣,年紀不大,政績不高,十分貪財。他治下的茶農被他盤剝的日漸消瘦怨聲載道。若是單單這樣,勤勞善良的勞動人民能忍則忍,也許這位“拔毛周”勉強也能把這知縣平平安安做到頭。可他不安分,想升遷,要政績。於是,周老爺頭腦一熱,跟了跟風。向朝廷報了個祥瑞。奏摺上工工整整寫著,天矇矇亮,鳥剛剛叫的時候,縣裡一處茶園,霧氣升騰,現八爪祥龍。
祥瑞什麼的,當朝者一向喜歡的緊。不過,全國各地虛報偽造的祥瑞太多,皇帝沒可能處處親眼驗證。一般的小把戲,派個太監公公啥的來瞧一眼,回去復個命就結了。
這年,合該拔毛周倒黴。皇帝瞧了奏摺,龍顏大悅。琢磨著越州離京都不遠,又正值春暖花開處處好景。宮裡面早呆膩了,正好有祥瑞嘛,可以趁此機會理直氣壯名正言順的出宮,這湊巧出現的祥瑞正好用來堵一眾老臣的口。
拔毛周傻了。茶農們愁了。欺君大罪啊,無端端就要落在整一縣人頭上了。
大家束手無策,皺眉不展。
就在這千鈞一髮,緊急萬分的時刻,孫家老祖宗,一輩子的老茶農孫某某站出來了。(某枝:就那誰,戰青玄他爺爺。二十年前,數數爪子,貌似戰童鞋還是一受精卵,尚未出生……)
孫老太爺種了一輩子茶,販了一輩子茶,雖然現在家業殷實,大部分的生意都交給了兒子打理,可這眼界是有的。老人家幾十年來見到的稀奇古怪玩意兒不少,不過他不喜歡倚老賣老說“我吃的鹽比你們吃的米都多”這種招人嫌棄的話,他只抖抖鬍子,慢悠悠眯著眼道:“……二十幾年前,那時候俺還在義莊做學徒,有一年清晨,好像是出過這樣的奇景……瞧見的人不多……也不是八爪祥龍,倒像是多腳蜈蚣……”
眾人譁然了。有質疑的,有議論的,有不屑的……不過,鑑於大禍快要臨頭的現狀,大家一致決定,死馬當活馬醫。反正都是死,試一試,說不定可以逃出生天。
皇帝來了。孫老太爺親自提著紫砂壺帶著雨前茶在聖上面前表演了一回祥瑞。雖然那形狀不甚像龍,可是地方官們眾口一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