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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跟他說道:“近幾日可能有人等著算計你,我在宮外幫不了你,你也別掉以輕心。”
她總是在為他著想,直到現在,宴卿卿也沒對聞琉起過半點疑心。可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她從來都不會往下深究。
宴卿卿能安穩保宴家至今,若說她只是個什麼也不懂的大小姐,恐怕誰也不信。
她或許知道自己並不如表現出來那樣磊落,只是並不想拿到明面上說。
聞琉做事慣來是不擇手段,卑劣無比的。宮中爭鬥便是這樣,光明正大的人永遠活不到最後。
他能把所有的狠戾藏於俊朗的皮囊之下,他心硬如敲打不碎的磐石,唯一那點捧在心尖上的溫熱,便是從小陪自己長大的宴卿卿。
她不計較他不得寵的冷宮皇子身份,握住他的手教他習字練畫,在他耳邊輕聲言語。又親自坐在床邊給生病的他喂藥講故事,對他的過分要求從不拒絕,許他抱著她纖細的腰。
諸如此類之事實在太多,所有的一切聞琉都記在心裡。宴卿卿對他仁至義盡,只是她始終都沒想過,他不姓宴。
他是個男人,渴望她的男人。
他垂眸道:“若朕做了對不起義姐的事,義姐會做什麼?”
他能做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宴卿卿微微怔愣,不明白聞琉怎麼突然說這種話。難道那件不願說的事與她有關?
聞琉身上氣息不太對勁,宴卿卿倒不知道怎麼自己幾句話就讓他變了個樣,只能斟酌道:“陛下是何意思?是什麼事?若陛下覺得沒錯,那我也不會做別的。”
她的雙眸似含溫和的春水,渾身有豔媚之氣,和別人完全不同,卻又讓人心安。宴卿卿說話也十分認真,看得出不是在說謊。
聞琉又問:“若是那事……過分到義姐想殺了朕呢?”
宴卿卿心中疑惑更甚。
“我不會拔刀對你,”她微微皺眉,抬眸回道,“你不用擔心我被別人利用。”
宴卿卿與他平日裡相處,不常問他有關別的朝臣之事。他做了皇帝,用的手段不同以往,陰謀算計定是沒少過,別人的探子他抓了許多,下場是什麼也不用猜。
她自幼便在皇后身邊長大,後宮不能幹政,但先帝和先皇后閒聊時難免會涉及到,許多事情宴卿卿只聽幾句,便能大致猜到結局。
若聞琉是個易欺的,不可能走到今天這樣。
聞琉樂意在她面前做好弟弟,她自是願意當好姐姐。
那些朝堂之事與宴卿卿也不相干,宴家無人從政,男丁凋零,只剩她一人。皇帝是個怎麼樣的人,倒還真與她沒多大關係。
只要聞琉不是昏庸之輩,對得起天下就行。況且他能夠自保,她這做姐姐的自當鬆口氣,不應多加干涉。
他待宴卿卿的好是有目共睹的,如果說做過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任憑宴卿卿怎樣絞盡了腦汁也想不到。
聞琉的拳頭鬆了鬆,回頭對宴卿卿淡淡笑了笑:“義姐是說話算話的,那個承諾朕也不會忘記,你可也別給忘了。”
宴卿卿朝他無奈一笑:“我一定記著。”
她委實還是太信聞琉。便是個再怎麼精明的,只要心一軟,就什麼都不想了。
宴卿卿每退讓一步,聞琉便要得寸進尺兩步。偏偏她自己毫無察覺,只以為他想與自己親近些,恐怕只有等他到了她跟前,與她滑膩的肌膚相觸,將她緊緊壓在床榻之上,她那時才能想通一二。
聞琉道:“今年事情都趕在了一起,諸事不宜。朕問太史時,他同朕說如果有什麼大事,最好推到明年。朕也想挑個好日子,明年春一到,朕真心想求義姐件事,希望義姐到時能夠答應。”
“要是太難的事我可做不到。”宴卿卿開玩笑道,“不過若我可以幫你,當然是會答應的。”
正巧明年宴卿卿準備招婿,到春時應該已經挑出幾個人選,到時再跟他說一聲也好。
……
宴府悠然平靜,聞琉走後就沒什麼外人來拜訪,別的地方卻有些劍拔弩張。
賀端風焦急地在屋內走來走去,今天趙紊過來和太子見面,她聽了太子的話,沒出去見人。但剛才有小廝過來說屋裡出現了杯子摔落的聲音,她難免就有些急了。
萬一兩個人一言不合打了起來,賀端風越想越亂,太子哪打得過健全高大的趙郡王?
有個穿厚棉衣的丫鬟小跑過來,她在外面叫了一聲賀姑娘。
賀端風連忙掀開門簾出來,問那丫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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