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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宴卿卿早已經習慣宴將軍和宴小將軍不在,但太子和趙紊卻是久久未見的兄長,一回來就犯下如此大錯,誰都難忍,更何況是像她這樣的將軍之女?
相然接過守佛堂小廝手中的燈籠,跟在她後面,換了話題,說起了聞琉。
“趙郡王那事發生不久,李太傅又因出手幫他而免了職,朝堂上下的政事全壓在了陛下身上,今天也應是忙的,所以才不來陪小姐。照他那性子,早上說不定會有賞賜過來。”
聞琉以前常來陪宴卿卿,這次雖沒過來,但也情有可原。他受傷的事瞞得極緊,相然只知宮中動亂,倒不懂別的。
而賞賜之物朝中每個大臣家都會有,元日得圖個喜慶,總不能虧待了。
宴卿卿嘆氣說:“陛下事務太忙,倒是我該進宮給他請安。”
太子之事是宴卿卿做過了,但聞琉也沒說什麼,仍然敬重待自己,甚至還派人送封信說他知道了她的為難,不會追究。此後見面,他也權當無事樣,受著重傷也不責怪人。
宴卿卿總覺自己在欺負他,倒真是愧疚無比。前幾日一直在宮裡陪他,見他明明是處政有手段,剛柔兼備,謙謙君子,卻對她這義姐退讓許多,心中便愈發覺得對不起他。
她到底是從小看著聞琉長大的,又把他當弟弟樣寵,見不得外人欺辱他,也不想成那個強迫他退讓的人。
風吹著燈籠左右晃動,相然的手連忙攥得緊些。
“陛下人是好,懂得您的恩情,只不過就是性子太直,”她說,“您也不必想太多,說到底他還是您給照顧大的,怎麼樣都不會怨恨於您。”
宴卿卿知道他不會怨自己,這才難說心中歉疚。
夜深涼意重,天空有絲微弱的曦光。
宴卿卿回到自己屋,房中丫鬟替她解了大氅,掛在黃花梨木架子上。她坐在鏡臺前,相然走過來,將她發上的金簪子輕輕拿下,放入雕刻玉蘭花樣的妝奩中。
一個小廝突然小跑過來通傳。
“小姐,皇上派人送東西過來了。”小廝在門外喘著氣,“侍衛抬了好幾大箱子。”
燈光緩緩跳動,琉璃銅鏡映著精緻的人影,宴卿卿微怔,轉頭朝外道:“怎麼來得這麼早?”
這才幾更天?天都沒亮完全。
小廝道:“來的侍衛說這是陛下單獨賞您的,說今日突然來了事,陪不了您,實在對不住。”
宴卿卿愣了半晌,最後還是無奈地笑了笑:“陛下有心了。”
他是做皇帝的,事事都該以政務為先。宴卿卿的手搭在紅木圓桌上,讓小廝去庫房支點賞錢給那些來送東西的侍衛,她已經摘了首飾,也不好出去見他們。
待小廝走後,宴卿卿嘆了聲氣,修長的脖頸白皙如玉,她抬手輕輕卸下淡白的珍珠耳環,對相然說:“若父親和兄長還在,或者趙郡王也沒犯大錯,我倒還有人陪,現在連陛下也來不了,雖知道他是太忙,但總歸寂寞許多。”
宴卿卿平素總有個人相伴,現在獨自一人吃了年飯,又在佛堂裡和牌位守歲,縱使心裡想得再清楚,還是難控制夜裡的胡思亂想。
“皇上再與您親近,也不是宴家的人。等明……”相然搖頭一笑,“今年除夕您就該有人陪著了,要是好運氣,說不定到時還會有位小公子或是小小姐。”
宴卿卿揉了揉眉心道:“你這倒是提醒我了,前段日子本想差人去準備,但最後都耽擱了,現在該再弄弄了。”
太子那事出得意外,宴卿卿心中難以抉擇,更加沒多大心緒讓人去做這些小事情。現在太子昏睡著,賀端風那裡說他好好的,宴卿卿再擔心也沒用。
“今天身子乏得很,我想多睡會,你明日不用太早過來。”宴卿卿垂眸。
相然猶豫了會,應道:“是。”
她走了出去,輕輕掩上門,轉身的時候看見背後的高大人影,被嚇了一跳,連忙要跪了下來道聲陛下聖安。那人對相然搖了搖頭,擺手止住她的喊聲,讓她退下。
而宴卿卿靜靜地坐著,也不知道心裡在想到什麼,她深嘆了口氣。
罷了,聞琉做皇帝,總該忙些,要是不忙,那也說明手上沒實權了。
她正準備起身去睡的時候,門外卻突然傳來溫淡的聲音:“義姐睡了嗎?”
宴卿卿猛然一驚,倏地抬頭朝外望了眼,她起身往外走了好幾步,突然想起自己現在正是衣衫不整,又停在了原地。
“陛下怎麼現在來了?”她沒走出去,看不見臉色,可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