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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比起九年前,這地方已經荒無人煙了,曾經住在周遭的村民們或是因為那場大水早已搬了家。
“夫人; 這裡有路上山。”肖參從林子裡撤出來,“咱們要上山嗎?”
他看著阿婉; 也不問她為何要來這; 此時此刻; 他只覺得阿婉做什麼都是一定的道理和原因; 就像那次直接去越州借兵一樣。
阿婉彎著唇角; 雙手攏在一道; 隨後提起裙襬; 一雙粉色繡花軟鞋踏上了上山的路。
路面不寬; 腳下還有生命力正盛的一堆堆雜草; 路兩邊的刺條大枝似是讓人特意往一邊壓斷; 上面的刺球枝葉還嫩著,這麼放眼望去,一條沒有阻礙的坦蕩蕩的路就這樣劈了出來; 肖參收回自己正準備砍雜枝的長劍; 笑道; “夫人,這路怎麼看都是不久前弄出來的,倒是看不出這荒郊野嶺的竟有人來此。”
阿婉只是笑了笑,沒說什麼,心中猜測越發堅定,腳下步子不由得快了起來。
山雖然有些高,但好在路不陡峭,阿婉上去後只出了點汗,倒是不覺得累,路走到盡頭入眼便是一處寬闊平地,再往前走,又是一片翠綠細挺的竹林。
阿婉站著看了一會,接著抬腳往竹林右邊走去,越往裡越安靜,便是連鳥的聲都沒有,她頓下步子,目光看著不遠處的地方。
那裡是竹林中間的一道空地,三座微凸起的小丘,前面有三塊石碑――是墳墓。
她的目光往一邊慢慢移著,接著便看到了那個站在墓碑前的男人,黑色披風后面的帽兜落在他頭上,身形頎長,背對著他們,瞧不清模樣。
阿婉睜大眼睛看著,雙手握得緊緊的,腳下步子走的零零碎碎的,接著幾乎是沒有猶豫,她踩著錯亂的步子朝那邊跑了過去。
不等那人回頭,她便張開雙臂從背後緊緊抱著他。
她將臉貼在那熟悉而又寬闊的後背的,因為跑得快而微微發紅的臉在那衣裳上輕輕蹭著,眸底落下的淚慢慢溼透衣料。
“許硯行,”她抽泣著,略帶幾分鼻音,“我找到你了。”
身後不遠處跟來的肖參聽到這話,愣了愣,卻什麼也沒說,抱著劍退到一邊。
她彷彿用盡了全身力氣在手臂上,箍得男人有些透不過氣,他只得雙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安撫地在上邊輕鬆摩挲著。
他這般,阿婉哭得更兇了,說話也斷斷續續的,“許硯行,你不好。”
他掰開她的手,轉身去看她,雙手又握著她越發瘦削的肩,這段日子,她奔波不少,沒吃好沒睡好,眼下都有了青窩,下巴比從軍中離開時又瘦尖了一點,他垂眸低頭,指腹輕輕撫著她的臉頰,應著她的話,“是我不好。”
“你就沒有想過,倘若我沒有猜出來你在哪裡,又該如何嗎?”她咬著唇,眼睛鼻子紅成一團。
許硯行俯身用衣袖給她擦著淚,語氣帶哄,“我只設想了一個結果――你定會知道我在哪裡,並且曉得我在江州何處。婉婉,事實證明,你我心意是相通的,不是嗎?”
他又扶住她的肩,將她轉向那三座低矮的墳墓,“這是你爹孃還有爺爺的墓地,我給重新整了一番。”
阿婉淚眼模糊的跪下,看著那新堆起的黃土和嶄新光亮的石碑,又回頭看他,“這,你是不是――”
“是。”他知道她要說什麼,掀起袍角在她身側跪下。
阿婉家人的墳早就讓那年一場大水給移平了,他找過來時只剩三個半埋在土裡的墓碑,花了一天時間派人將墳墓移到這處,重新翻整了一遍。
遷墳這種事是大事,要有家中長輩在,正式燒香做法事,只不過阿婉的家中親人都不在世,他最後只請了寺裡的師傅在這裡做了一夜的法事,遷墳之事才算辦理妥當。
阿婉沒有再說什麼,也無需再多說什麼,他們早就不需要多餘的話就能明白彼此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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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硯行過來江州後,便命人在山上用竹子搭了兩間房屋,回去時,幾個當初一道來這的親兵正在屋外守著,見他們回來,忙上前行禮。
許硯行拉著她進屋,關門前又衝揮了揮手,幾人立刻往後退了幾百裡。
門一關上,阿婉就讓他猛地壓在門後邊。
這門是用竹子做的,上面有一段段凸出的小節,阿婉這麼撞上去,硌得生疼,她低低喊了一聲,許硯行忙將手放到後面隔著,額頭抵著她的,問她,聲音沙沙的,有些別的味道,“疼了?”
阿婉往前縮了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