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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櫸保媒,這位是什麼人,周媽媽和錢媽媽都是知道的,想來事情不至於胡鬧。
只是擔憂是免不了的,畢竟顧家情形擺在那裡。禎娘是父親早逝,又沒得兄弟姊妹扶持,還是商戶人家出身。商戶人家出身還好說,真說起偏見來,周世澤還是衛所武官呢!周媽媽和錢媽媽本身就是苦出身,更不會在意這個了。
只是前面的就不好說了,雖然五不娶裡只有‘喪婦長子不娶’——即是母親早逝的的長女不娶,這是因為這樣的女子沒得母親言傳身教,在行為舉止為人處世上是欠缺一些的。但是沒得父親和兄弟扶持,也是一個硬傷啊。
兩人不好去問周世澤,實在是這兩個看著周世澤長大的長輩也知道他的脾氣。既然是自己看上的自然是百般維護,她們兩個去問,只怕他還覺得不耐煩呢。於是只好去問小順兒,這一回小順兒是跟著周世澤行動的,自然是什麼都知道。
小順兒懵懵懂懂,問及未來少奶奶是個甚樣人,他立刻道:“我全跟著少爺,果然是見著了——怪道少爺以前都不急著娶親呢!原來是喜歡少奶奶這樣的!少奶奶生的真是好看誒,原先只是遠遠見了一眼少爺就說要討少奶奶做老婆,也是果然讓少爺討著了!”
之後他還拉拉雜雜說了一大堆,滔滔不絕倒是滔滔不絕了,卻沒有一句在點兒上。周媽媽和錢媽媽聽來聽去也只知道了未來少奶奶是個大美人,至於別的是一概不知的。
為這個兩人不曉得擔憂了多久,直到去歲年末周世澤又與她們商量起和禎孃的婚事。倒不是為了別的,正是為了讓她們替自己去金陵下聘。他自己不是正無法前去麼,這樣兩人就得了幾回可以親自來金陵見一眼。
來的時候是存著考查的意思,就是要知道這顧家有什麼不好的。或者少奶奶性子軟弱立不起來——聽說江南女子大多是水一樣的性子!這可不成,要在九邊生存下來,當一個常常打仗的將軍的妻子,自然要有沙土地裡雜草一樣的堅韌。
或者少奶奶性子太過強勢——要知道沒了父親在旁,許多女孩子年少當家,性子格外強勢的。這也不好,自家少爺本就是一個爆竹脾氣了,再來一個對沖的,這兩人真的過日子,那可不是你能安生了。
又或者少奶奶就是空有美貌草包一個——這也不稀奇,因為生的好,旁人容忍的多,只說有這容貌就能過好日子了。聽了這話,是個沒上進心的自然就廢了。更何況寡婦帶著的獨生女兒,自然是千嬌萬寵也不嫌過了,所謂‘慈母多敗兒’,最後會怎樣?
若是少奶奶真有這樣那樣的不足,那麼兩人就要想辦法了,將來自然是要輔佐教導少奶奶,真就是一個不成的,最後也要想辦法能負擔的起周家。
然而真等到兩人盡了顧家大宅,又有了另一重顧慮——原來周世澤只說了顧家是做生意的商賈人家,至於有多豪富就沒有多說了。兩個媽媽想著,一個女人當家能有多大的家業,於是只當是最多中等商賈人家。
說起來山西什麼不多,就是商戶人家最多。隨著如今沿海海貿越發興盛了,即使有著邊貿和江北錢莊生意支撐的山西商人已經不如百多年錢強勢了,但依舊是數得著的商人群體。
但是真到了顧家,周媽媽和錢媽媽只見的這家人從大門起就是上下整肅的樣子,這樣的風範在太原只有幾戶人家才有罷了。所謂見微知著,看看下人教養,也就能知道主家教養。要是主家家風井然,下頭出來的僕人也就是一樣。若是個主子糜爛的,就不要指望家裡樸素典雅了。
這時候正是正月裡頭,丫頭們正穿著喜慶,都是帶紅的顏色,看得出來是府裡一起做的——一般的襖兒裙兒。只有一些看上去體面一些的丫鬟,身上有些不同,或者有件大褂子,或者在外頭行走,是披著猩猩氈的。
只是無論如何都沒得多少說笑的聲音,大家都是小聲說話,小聲做事。偌大一個宅院,聽得最清楚的竟然是鳥雀之聲,由近及遠,連遠處花園裡的也明明白白。兩人知道這才是有教養的人家該有的樣子——所謂安享富貴,真正的富貴就是要安安靜靜的。
因為這樣的人家只有大事,這裡頭一個驚雷,不知多少人就要跟著受罪的。於是下頭的人都竭力保持著這種寧靜,只求主人能永遠安閒地度過光陰。寂靜安謐是常事,‘朱門沉沉按歌舞’反而是少見了。
等到進了正院安樂堂,兩人收斂了聲氣——見了這院子的,也就知道此間主人何等不凡了。曾說過安樂堂最得意的就是房屋所用的木材特別,人家只求用來打傢俱的,顧家用來造房子。這樣的氣派,沒有多少民間人家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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