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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修遠這樣的,才出來做事幾年?咱們家裡的生意也不是開始那樣的草臺班子了,不能有這樣資歷淺的掌櫃。”
顧周氏沒有把話說完,然而都是知道的。米百順資歷厚,但卻不是最厚的。武天明身邊有兩個二掌櫃,哪一個都比他做的長久。然而他們是年紀太大了——與之相比,米百順才四十出頭,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這時候提拔起來,禎娘還能用十幾年呢,這又是他們所不能及的了。
想清楚了道理,就沒有人說話了,各個掌櫃的都散去。至於聽苗掌櫃說到自己要升掌櫃後的米百順是何樣欣喜若狂,那就不用細表了。這時候顧周氏要去見家裡上下丫鬟、僕婦、婆子、小廝這些人,好把事情分派清楚。
顧周氏帶著禎娘來到安樂堂的正廳,自己端坐在了上頭,禎娘則是站在一旁。底下的僕下按著差事不同站成一列列,有頭臉的都站在前頭。
顧周氏慢慢喝了一口熱茶,輕輕咳了一聲,這才慢條斯理道:“眼看就要過年,事情自然繁雜,然而一件都怠慢不得。按著往年的規矩,臘月和正月裡頭都是發雙倍月錢的。這是好事兒,但是卻不是那麼好拿的,但凡中間出了差錯,別說雙倍的月錢了,還有得排頭要吃呢!聽清楚了沒有?”
“清楚了。”
這是底下人清清楚楚整整齊齊的應答——這一切都沒什麼不同的,和顧家大宅每一個過年前的冬日。
第60章
臘月裡忙碌; 既然是這樣怎的人人都盼著過年——這又什麼可樂的。自然是因為玩樂都在正月裡頭。
昨日正式除夕之夜,禎娘和顧周氏守歲; 直到過了子時才睡。然而大年初一; 也就是元旦這日; 並不是就能睡懶覺了。往常不去上學的時候禎娘起床尚且沒人管; 怎的今日卻要熬著精神起床?
這自然是因著元旦這一日有早起的事情要做——在之前早就打掃乾淨的堂室裡,早在五鼓天就要起床。這時候要趕著去堂室神祠陳設花彩糕果,先用糖豆米團祀灶; 稱為‘接灶’。
顧周氏帶著禎娘祀灶,這樣寬敞的堂室裡就只有她們兩個; 也是讓顧周氏嘆息。每當這時候她就暗恨自己當年不爭氣,不要說替顧家生個兒子; 就是能多幾個女兒也是好的呀!
這時候準備了這許多米團,本事要分餉全家的。在顧家就只有顧周氏和禎娘兩個,怎麼吃都是吃不完的; 兩個人也只能拿這‘歡喜團’意思意思罷了。
這祀灶之後再迎接歲神就是; 總之燃燭灶香; 拜眾神祖先。這在眾神祖先前頭的香蠟也是特製的; 能夠燃燒三天三夜。這也是規矩; 在眾神祖先前頭的香蠟這三日是不能熄滅的,直到三日盡了才算完。
其實每當過年這幾日,顧周氏都頗為尷尬; 剛才祀灶分歡喜團也就罷了。這會兒祭祀完畢,要拜年才是真的難為人了。按著南邊的禮儀; 要家中家眾序立在正廳,卑幼的要拜賀尊長的,然後是男子出門拜賀宗黨親友,這才叫‘賀節’。
然而家裡只有母女兩個,那就一切簡單極了。禎娘給顧周氏行賀節大禮,這就算是完了。至於出門賀節,她們家可沒有‘男子’,這一樣乾脆省了。至於家裡的宴客酒,那倒是還有,不過親友寥寥,實在慘淡。
好在新年幾日,母女兩個都相互陪伴,算是沒有孤單。只是兩人也沒什麼新鮮事情來說——這幾日就是要休息,連針線之類都不許動,以至於兩人只能閒話家常。總是說著說著,顧周氏便要給禎娘添置妝奩。
禎娘是愛這些東西的,但是見天的就是這些也是吃不消的,只得道:“母親怎麼又說這個?年前打了新首飾,如今看看我的匣子罷,新的還沒穿戴個遍,就又來這些。這些可是珠寶首飾,不是那些點心果子。”
顧周氏卻是理所應當道:“這又算什麼?我記得當初我服侍太太的時候家裡還有幾位國公爺的妹妹沒出嫁,那可真是金尊玉貴的大小姐。當初每季打新首飾,都是十二套十二套的打,你這才多少。”
禎娘想想那許多,道:“那也是老黃曆了,如今玉浣她們也不是這樣了。更何況母親憑良心說,那些公中出來的首飾,哪有每回給我新打的那些好,要是一些私下補貼的還差不多。”
“不過要說,我自然是極愛這些東西的,但是什麼東西像是母親那樣買回來,又算什麼?根本用不了那許多,白放著生灰。”
禎娘還記得年前那日,顧周氏特意叫了金陵城裡最有名氣的銀樓百福樓的人上自家門。人家帶著厚厚幾本圖冊,上頭每頁都是各樣首飾。顧周氏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