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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周氏看了那兩個女孩子一眼,因問道:“兩個丫頭是誰家賣的?”
張姨笑著道:“一個是租了我家城南處房子的縣裡人家,如今欠了一年的租子錢並二兩銀子的外債,算上利息實在給不出了,便把家裡這個女孩子抵給我。只有十一歲,做個使女使喚很合適。另一個是後頭一個大戶人家家的媳婦子,因著舉家搬遷,一下僕從就遣散了,她就是其中一個。”
說到這裡她對顧周氏道:“問了這些做什麼?難道你顧太太會買這兩個不成?你如今也有派頭了,但凡家裡使女小廝等,還不是找那些有名氣的人伢子。人家手上的孩子,手續乾淨穩妥,又多是年紀小,能從小□□。不說這些,就是樣子——人家眼睛毒著呢,能把齊整的孩子揀擇出來。輪到咱們這些再去鄉下采買小孩子的時候,就盡是一些歪瓜裂棗了。”
張姨說的這話半是認真半是戲謔,兩個女伴,如今已經是地位不同了,對著顧周氏她自然難以尋常了。有時候總是免不得說些怪話,但多的時候她還能把住分寸。譬如這一回,多得是戲謔口吻,倒像是兩個老朋友玩笑調侃了,面子上很過得去。
這時候顧周氏已經有些後悔了,只是也不能這樣走了,倒是顯得自己脾氣大。因此也笑著道:“張姐姐,我只說與你。雖說我家如今不差丫頭,但是有一個人要,你去找她,保管做成這生意,你能賺些銀子。”
張姨聽到生意的事情,立刻來了意思,問道:“周丫頭,果然是誰要?你且說來,若是事情真成了——你是不在意這一兩個中人錢的,只是我在心裡謝你!”
顧周氏道:“你只去問趙姐姐,她早先嫁在宋嬤嬤家裡做兒媳婦,如今太太的恩典,讓宋嬤嬤一家都脫了籍了。你是知道的,她們這樣的人家,原來雖說是做著奴僕,其實蓄著好大一注私財。如今脫身出來,自然也要找人服侍的。小的便罷了,不當使,你倒把這大的賣與他罷——這個丫頭十幾歲?”
張姨眼睛亮亮地道:“他今年十九歲了,本就是媳婦子麼,哪會像是小丫頭一樣的年紀。只是這個也有好處,樣樣事情都來得。就是力氣也不是那些小姑娘能比,當作粗使壯婦又何妨!”
說著,茶已經奉上了,顧周氏和禎娘吃了茶。顧周氏看看外頭的夜色,又看看袖子裡的懷錶,皺著眉頭道:“這才走了多久,還當早著呢,怎麼就這個時辰了。”
張姨又笑道:“你一路玩樂來,哪裡曉得時候過了。已經夜深了,你可快些家去罷。”
顧周氏看看禎娘,禎娘也點點頭,這時顧周氏才道:“這便罷了,這兒離家也近,就這樣家去吧!”
一時間顧周氏禎娘並跟著的人都起身,張姨則是送她們出門,顧周氏與她道:“你也早些關了門,睡了罷!我們母女兩個過來倒是誤了你的困頭,怪不好意思的。明日你也好早些去宋嬤嬤宅裡,送丫頭與趙姐姐來。”
這一夜總算玩鬧盡興,顧周氏帶著禎孃家去。進門時候吩咐看門小廝和婆子放下門來並上鎖。見禎娘臉色緋紅,這卻不是昨日一般吃酒出來的,而是一路走過來,身上發熱。只覺得好久沒有和女兒這般了,一時心裡滿足。
忍不住道:“今日一同出門倒是極好的,不若後日咱們也一起去尼姑庵裡上香?”
第61章
禎娘並不大愛往尼姑庵、佛寺和道觀裡走動; 這其中有個緣故。若真是那等佛法精深、道法無邊的長老也就罷了,但是偏偏世間多得是欺世盜名之輩。這些尼姑、和尚、道士; 往往說是研習經書佛法; 其實也是為了錢財奔波; 其中有不堪的; 更甚於世人呢!
這也不是禎娘刁鑽,真有那樣樸素虔誠的她心裡自然也是敬佩,若遇著了也是或者佈施、或者上香叩拜。但實在是那般的不能輕易遇見; 顧周氏來金陵後常常往來的一些,禎娘冷眼看著都是屬不堪那一類。
其實顧周氏有何嘗不明白如今世上的風氣; 因此她也從不叫尼姑這些人來到家裡,最多就是外出禮佛、打蘸而已。她思量著自家只有母女兩個; 越發不該沾三姑六婆這些人到家裡。到時候挑逗家裡上下,風氣糜爛,可不是哭都來不及了。
不過顧周氏自己確實是信佛崇道的; 因此也要常常去寺廟道觀等處。這既是她的虔誠; 想要多多祈福。也是因為她一個寡婦; 常常只能在家; 去寺廟道觀算是難得的消遣了。
因為本身是婦人的關係; 她自然去的最多的是尼姑庵。自從禎娘父親顧大人去世後,她每年正月都要在尼姑庵做一場法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