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部分(第1/4 頁)
房間裡濃烈的藥草味道能頂人一個跟頭,大熱的天氣還掛著厚厚的簾子,據說是怕進了風寒露氣!
老夫人好似剛剛發過汗,一腦門子的潮紅,蓋著冬天才用得到的厚棉被,剛才從京城請來的郎中正仔細的開著方子:
野蘭高一兩八錢小千金散三錢,犀角粉三錢,黃葳一兩,白芍、獲答、澤瀉各八錢,熬成湯藥。置於陰乾出晾涼之後服用,,
林三洪趕緊問道:“這”母親本來好好的,怎麼會突然病的這麼厲害,現如今連飲食都困難了,這
“侯爺說的差異,自古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尤其是年邁之人,可看不的什麼好與不好。”專門從京城請來的名醫說道:“老夫人嘴角燥熱,目帶赤黃,舌上已染黃痘,分明就是木經受損,熱重於溼而至。若是壯年男子,這點內熱也不算個什麼,可是老夫人年邁體衰 經不過這介”所以要多用些親熱溫陽之藥,一曰去熱,一曰解毒,先照這個方子服藥吧,十至十五副之後看看有無好轉。飲食之中,多用清涼之物,切忌葷腥油膩!”
郎中又說了一大串什麼經絡什麼涼熱之類的名詞,反正林三洪也聽不懂,只好讓人照方子抓藥,很客氣的送走了郎中。
人吃五穀雜糧,災病痛楚本就是常有之事,可是老年人就不一樣了。很平常的頭疼腦熱也要分外在意,何況母親已經臥床不起水米不進?
世間之事,最為難的恐怕就是這個了。
年老體衰。病痛紛紛而至,可不管你是什麼富貴榮華還是權傾天下。一旦臥床不起,無論是金錢還是權勢都遠遠沒有一副有效的藥方更加
。
“老爺,老夫人喊呢,讓老爺和二奶奶三奶奶一起過去”家裡的丫鬟說道:“奴婢這就是喊小少爺過來。老夫人想看看小少爺,說是”說是怕以後見不到了。”
林三洪心中一酸,眼淚差一點掉下來,揮手讓丫鬟去喊人,撩起簾子進到裡屋。
“母親,感覺好些了麼?”看到母親痛楚的樣子,林三洪心如刀絞。卻不得不做出很輕鬆的神色:“郎中說了,只是染了一點溼熱之氣,幾幅藥下去散是冉熱就會好轉!”
“我的兒,我已這把年紀,早就活夠了,你也不便安慰,更不必說這些沒有用寬心話兒”老夫人擺擺手,示意兒子和三個兒媳都靠的近些,然後再十分愛憐的看了看小孫子,已是十分滿足:“如今咱們一家團圓,有兒孫守在床榻之前。我已知足的很了。 “婆婆大人身體素來康健,偶然小恙也不算什麼”杜月娘輕聲說道:“過不了旬日必可康復,千萬不要想的太多了
母親微微搖頭,很費力的把眼睛睜的更大:“按說我老婆子已經知足了,可尚有一事放心不下,即便是去了也難瞑目啊
大香急忙說道:“婆婆大人說的這是什麼話?好好的怎麼就說起這個了?”
“再不說恐怕就沒有機會提起了,”
看到母親氣若游絲的樣子,林三洪知道老人家的時間恐怕真的不是很多了,所以也就不再廢話:“母親請講,無論何事,兒必應允。”
母親艱難的挪動身子,林三洪和杜月娘急急上前攙扶,將老太太的上半身扶起。
“為孃的歲數大了,經歷的事情也多,當初的事情已經過了這麼多年。該忘的也就忘了吧。”母親把腦袋靠在床頭上是軟枕上,無力的說道:“春桃雖不是我親生的,可也是我一手拉扯起來,看著她長大的,很我親生也差不了多少。這孩子苦哇,這麼多年了,一個人熬過來不容易。眼看著已是青春不在,我心裡始終是記掛著放不下來”
杜月娘一聽到這個話頭,就曉得婆婆要說什麼:“婆婆大人身子要緊,想那麼多做甚?藥湯子已經煎熬好了,先服下去再慢慢說”
母親偏過頭去,避開杜月娘端到嘴邊的湯藥,無力的說道:“春桃這娃娃就是我的心病,就是給我吃龍十頭靈復也治不了兒與春桃的親事乃是二洪鞏老爹在世之時定下的,只不過因為種種陰差陽錯的變故最終未成。月娘你做了我林家的媳婦也是天意,這個家遲早是你的天下,我老婆子就要閉眼了,就代秦桃給月娘你認個錯。你也就容了她這一次吧。春桃這娃娃實在是太可憐了
看到婆婆掙扎著要起來,月娘急忙虛按:“婆婆說的重了,兒媳萬萬承受不起。既然婆婆提起,以前的就讓它過去吧。春桃妹子也不是外人,無論婆婆說什麼就是什麼。如此婆婆總能去了心病吧?”
“容她一次”絕對不是僅僅認錯那麼簡單,而是肯定了林三洪和春桃之間的婚事。這個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