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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倒插門的能有什麼好貨?就算不能找個我們家小三兒那樣考功名當大官的,至少也得找個家中有產業的罷?”
薛氏氣得手腳冰涼,正這個當兒,只聽門口有人道:“夏伯孃這話說得正對我心坎兒裡去了。”眾人扭頭一瞧,只見香蘭邁步走進來,臉上掛著笑,進來先給屋中人施禮,又對金氏道:“還是有些產業的好,光有虛名兒,實則家裡拖家帶口窮得叮噹響的,縱然我們是小門小戶,可也不敢跟這樣的人家攀親。日後窮親戚一大堆,可怎麼過日子呢?”
金氏登時橫眉立目,菊花似的臉兒愈發緊繃,冷笑道:“我不過是好心勸一句,就招惹來小輩兒這麼多話,甭以為我聽不出來,姐兒這是話裡話外擠兌我們家呢。我可是一片痴心的勸你娘,納小也是喜事一樁,你爹孃年紀慢慢大了,你遲早出嫁,身邊怎麼能沒個照應的人……我再可沒臉在這兒坐著了。”言罷起身便走。
薛氏心中雖解氣,但面上仍出言挽留,對香蘭道:“小孩子家家不知輕重,長輩說話豈是你能插嘴的,還不趕緊給你夏伯孃賠禮。”卻扭過臉兒來跟香蘭擠眼睛。
金氏昂著頭冷哼一聲,對薛氏道:“你可得好好教女兒,嘴這樣毒,將來只怕難嫁!”
香蘭說話又清又脆,好像連珠炮似的,道:“我年紀輕不懂事,還得讓夏伯孃教我。我原先以為納妾是大戶人家才配的。就好比夏伯孃家,出了一位舉人老爺,如今夏伯伯出去誰不尊稱一句‘老太爺’呢?這樣的威風體面,才配納個小妾。一來夏大伯和夏伯孃的年紀比我娘更大,身邊更得有個照應的人;二來,舉人老爺的親爹,納一房小妾也是喜事,說出去也面上有光不是?”
金氏萬沒料到陳家女兒是個口舌上不落下風的,居然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殺了個回馬槍,臉上立時氣成豬肝色。夏三姐兒見母親吃虧,憤憤站起來道:“我娘是為你們家好呢,我娘又不是下不出蛋的雞,我爹納哪門子的妾!”
香蘭看都不看夏三姐兒一眼,只對金氏道:“夏伯孃今日說的事有幾處不妥,一來我娘還年輕,前些年家裡光景不好,身子骨也虛弱,如今好生調養身子,再去廟裡捐功德求子,也不愁生不出兒子。夏家伯孃若真擔心爹孃無子,看在這些年街里街坊的情分,也該勸我娘多調養身子才是。二來我爹從沒那個納小的心思,就連抱養過繼個男丁都不樂意,伯孃不信只管問去。三來納小也好,不納小也好,都是我們家裡事,與你有什麼相干,夏伯孃原本成天跟一群市井婦人一處,鎮日家長裡短不曾知道什麼體統,怪不得如今當了舉人老孃也不知道規矩。我雖不才,也好歹在宅門裡當過兩年差,知道些廉恥,今日告訴夏伯孃一句,方才勸人納小,還跟媒婆似的說要給人拉縴兒的話,日後可別幹了。丟了夏伯孃的臉面還是小事,丟了夏相公的臉,別人還以為夏相公也是個嘴碎的呢!”
金氏更沒想到香蘭竟說出這樣一篇話公然落她顏面,氣得渾身亂顫,指著香蘭:“你……你……”半天說不上話,怒得起身便要走,夏二嫂是個眼皮子活絡的,趕緊扶了金氏,對薛氏道:“我娘也是好心,方才是說錯了,我替她配個不是。”
薛氏也趕緊來打圓場,呵斥香蘭道:“沒大沒小!”對金氏笑道:“小女孩兒家家不懂事,老姐姐可千萬別惱她!”
夏二嫂拉著金氏的胳膊道:“娘趕緊坐下,這就是話趕話說出來罷了,有甚大不了的呢。”連連給金氏使眼色。
金氏知她這個二媳婦兒是最有心計的,雖忍不住想走,可她到底面皮厚,卻也坐了下來。
夏二嫂是個會說笑的,先贊房中的擺設好看,又去誇薛氏的衣裳,而後又將話頭扯到夏芸身上,誇說夏芸如何才高八斗,一表人才云云。金氏一聽這個,腰桿也挺了起來,開始說夏芸如何在衙門裡受器重。三言兩語之後,便將前番揭過,又說笑起來。
夏二嫂是個自來熟,扭過臉兒又跟香蘭說話兒,摸著香蘭的鬢髮胳膊,上上下下看了一個遍,香蘭有些不自在,不著痕跡的往旁邊挪了挪,那夏二嫂卻又往前一步,拉上香蘭的手,笑道:“哎喲喲,真跟天仙似的,上回見她還是幾年前,那時候還沒進林家呢,這一晃都成了大姑娘,出挑得都讓我認不出了,那個爽利的性子也讓我喜歡,也不知將來哪個有福,能娶了這樣的小佳人兒去。”
口中一長一短的問香蘭平日都做什麼,香蘭含笑道:“還能做什麼,平日做做針線罷了。”
夏二嫂笑道:“你還做什麼針線,光畫畫兒了罷?現如今一張畫兒能賣幾兩銀子了?”
香蘭一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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