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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聽得這話,臉上煞白,腳底下一軟,就栽倒在那裡。
旁邊的佩珩和狗蛋媳婦連忙扶住了。
蕭杏花雖說只是個婦道人家,不過到底是見識過世道,也經歷過生死的,如今緊要關頭反倒冷靜下來:
“佩珩,狗蛋媳婦,你們在家裡好生看顧著牛蛋兒媳婦,我去街道上看看就來。”
蕭佩珩一聽急了,眼淚都要落下來:
“娘,你過去又頂什麼用呢!如今二哥被拘拿了,咱們合該去找找六叔,他不是才充了縣裡都頭麼,看看他有什麼門路沒有!”
蕭佩珩說的六叔,本姓羅,名慶義,年三十有五,原在縣裡衙門做事,如今新充了都頭的。他早幾年沒了娘子,有意再續一房,因和蕭杏花頗為熟識,一來二去,雙方都有那個意思的,底下兒子媳婦也都贊成。實指望著看明年有個好日子,就把婚事辦一辦。
蕭杏花聽得女兒這麼說,卻是沉下聲來,斥道:
“你個小孩子家的,哪裡懂得這些!如今你二哥衝撞的是哪個,那是皇帝老子家的閨女,你六叔便是當了都頭,能大過縣太爺去,便是縣太爺,見了這公主都要跪下磕頭呢!如今便是叫了他來,也平白連累了他!”
“那,那該如何是好!”大媳婦也是慌里慌張沒個主意。
“你們且讓我想想。”
說著這話時,蕭杏花卻是已經有了主意,當下跨步到了門外,抬手忽然就“哐當”一聲,將兩扇大門狠狠推上。
兩個媳婦並女兒都大驚:“娘,這是做什麼?”
蕭杏花在外面咬牙道:“牛蛋兒衝撞了公主,這是必死無疑的,如今便是找縣太爺,都保不下他的命!只是他終究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怎能看著他就此喪命,少不得跑過去,攔住車馬,一番喊冤!天可憐見,若是他們憐憫我寡母養兒,或許能饒他一命!”
蕭杏花心裡明白,此時自己少不得舍下臉面,當場哭鬧撒潑,求得街道眾人憐憫,逼著那公主饒過自家牛蛋兒。兵行險招,若是此計不成,自己的命自然也是不保。
說到這裡,她已經落下淚來:
“你們且在家裡好生等著,萬萬不可出去,免得連累了你們!陳嫂,煩請你幫我堵門,不可放我兒媳女兒出去,牛蛋兒媳婦,若是牛蛋有個萬一,你少女嫩婦的,又沒個兒女,也不必為他守著,只再尋個人家就是了!”
裡面兩個媳婦一個女兒聽得這話,已經嘶聲哭了起來,拼命要去開那門,爭奈蕭杏花已經利索地在外面上了鎖。
牛蛋兒媳婦哭得沒了生氣,捶打著門道:“娘,牛蛋兒要是有個萬一,我也不活了,你讓我也去!若是隻因衝撞了車駕就要沒命,這朗朗乾坤,青天白日,還有沒有公道了!”
親女兒佩珩更是在那裡哭道:“娘,娘,你可不能捨下我!”
蕭杏花聽著她們哭泣不止,自然心痛,可是她自是明白,若是讓她們一併去了,萬一事情不成,惹得公主大怒,少不得將這一家子都給斬殺了。
她狠狠心,一抹眼淚,頭也不回去奔去東大街了。
一路上悽惶不已,街道上有那熟識的,紛紛道:“蕭家嫂嫂,快去看吧,你家牛蛋被抓了!”
蕭杏花悶頭到了東大街外,卻見那裡一眾官兵,整齊得很,其中有開道的有敲鑼的更有打鼓的,好不熱鬧。
她不過是個市井婦人,一眼望去茫茫然,只覺得到處都是人,哪裡知道自己的親骨肉拘拿在何處,又哪裡知道那金枝玉葉的公主在哪兒呢,此時想起戲文裡的種種,當即扯起嗓子,高聲痛哭道:
“公主殿下,求公主殿下格外開恩,饒恕了小兒吧!我夫早年從軍,報效國家,血染沙場,只留得我孤兒寡母,可憐我兒上有高堂老母,下有襁褓幼子,若是真得喪了命,可讓我們一家子怎麼活啊!還求公主殿下開天地之心,饒恕了小兒性命!我等一家子,必將焚香吃齋,為公主殿下祈福!”
一邊哭嚷著,一邊衝將過去。
那官兵們見猛地裡殺出個婦人來,紛紛伸出刀劍來攔住。若是往日,蕭杏花自然嚇得早就縮頭了,可是想著自己家牛蛋兒被這麼一群凶神惡煞的人都抓了,她少不得硬撐著膽子往前,哭嚷著繼續喊道:
“我兒不過是市井無知之輩,衝撞了公主大人,實在是罪該萬死,但只求公主殿下格外開恩,饒了小兒吧!”
說來也是巧,就在蕭杏花哭喊著的時候,那當朝天子的第七公主,封號名為寶儀公主的,恰自旁邊茶樓上走下來,聽到了這聲響,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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