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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初雪聞言咬唇,若他直接提親,她便沒有任何回絕的餘地。他們之所以會有婚約,就是因他明明白白地喜歡她,雙方長輩都知道,才順勢而為。如今遲遲不定親,也是因為他在給她時間。
說白了,她的婚姻是被他握在手裡的。
李及麟怕她不高興,馬上又道:“好了好了,我只是開個玩笑,我說過的,我會一直給你時間,讓你看到我的好,我對你的痴心。”
文初雪心裡琢磨著,她得快些離開。
他們沒注意到,文曉欣就在後面暗暗跟著他們。當下文曉欣臉上哪還有之前的恬靜端莊,她滿臉扭曲的嫉妒,嫉妒李及麟對文初雪的感情,明明文初雪除了有一張嫵媚的臉,在文傢什麼都不是,根本配不上他。
文初雪沒與李及麟說幾句話,她的拒絕是乾脆明白的,奈何李及麟卻總像沒事似的,彷彿認準她最後一定會嫁於他,甜言蜜語一句接一句。好在到院口時,他沒逾矩跟她一道進去。
文初雪回到屋中,約莫估計著李及麟已走遠,才爬到虞秋那邊。
她進屋就見到虞秋懨懨地趴在桌上走神,頎兒正在睡覺,便過去拍了拍虞秋的背:“在想什麼?”
虞秋應道:“我在想王爺是否壓根就不想幫我,只是有意一次次為難我。”
文初雪思索著道:“你也別太擔心,說不定王爺是有分寸的。”
虞秋緩緩問道:“什麼分寸?”
文初雪猶豫了下,才道:“我也不知該怎麼說,我總覺得王爺不會不管這事。”其實她想說的是,她覺得王爺喜歡虞秋,可又怕是自己想多了,反而亂了虞秋的心湖。畢竟王爺心思太深,誰能知道他是不是隻與虞秋玩玩。
虞秋已經有一段失敗的感情,還是小心點好。
虞秋忽然鼻子泛酸:“我倒覺得他不會管才對,當初要我獻身,我答應後,又不要了。現在卻說要我馬上忘記楚惜,這哪是說忘就忘的。反反覆覆的,分明就是刁難人。”
文初雪也不知自己該怎麼幫她。
虞秋忽然意識到什麼,便看著文初雪道:“怎麼回來得這麼快?不是該用個家宴什麼的才過來?”
文初雪應道:“他們嫌棄我,道是家宴的時候再過去,反正我與他們也聊不到一塊,在那裡只是幹杵著,過來也好。”
虞秋點了下頭,未語,只琢磨起待會找王爺該如何做。
約莫未時中,張妙傾再次踏入堇寧王府,她每回過來,必然是去找江以湛,哪怕回回遭受冷臉。她去到藍軒的書房前,本欲直接進入,卻又被攔住,這讓她不由想起來去自如的虞秋,便心懷不甘地對書房裡的江以湛大聲道:“江哥哥,是祖母要我過來的。”
裡頭終於響起江以湛淡漠的聲音:“進。”
見江哥哥如此尊重她祖母,張妙傾總算覺得舒服些,她相信只要有祖母摻和著,她一定能嫁給他。她踏進書房,欲直接過去靠近案桌後頭的江以湛,見他抬眸冷冷看了她一眼,她才不得不停下腳步,問道:“江哥哥在做什麼?”
江以湛翻閱著跟前的文書,只道:“有話就說,沒話出去。”
張妙傾不悅:“我們聊聊天不行嗎?你從來沒與我多說過話。”
江以湛未再看她,但聲音冷了些:“不說?”
張妙傾聽出他話中的危險,她怕他又趕自己,便噘了噘嘴,道:“祖母最近身子不適,想請你哥給看看。”
江以湛的哥哥是有名的神醫江成兮,此事在外知道的人極少,張老夫人祖孫倆能知此事是因戚韓一時嘴快。不過她們也不會將這麼大的事隨便往外傳,免得惹出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江以湛應下:“可以。”
張妙傾見他答應得如此乾脆,不由心中喜悅。要知道,虞秋努力許久,都沒能讓江哥哥鬆口找江大公子回來,如今她祖母只是傳個話,他就答應,足見祖母在他心裡的地位。
看來虞秋並不見得能形成她的威脅,她心覺江哥哥一定是想玩玩對方,那等不知廉恥之人,豈值得她江哥哥用心,她便問道:“江哥哥到底打算何時將那虞秋趕走?”
江以湛不喜任何人懷著不善談論虞秋,但他一時也沒說什麼,因為江成兮正踏進來,其身後跟著風月。
張妙傾見到風月,便擰眉道:“怎麼是你?”
江成兮過去坐在茶几旁,接過風月為他倒的茶,吹茶間,他上下打量起張妙傾,輕笑道:“醜丫頭,信不信阿湛將你祖母趕出王府,不得踏入,也不會趕虞姑娘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