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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來了。”
山匪果真窮兇極惡,靠著兩條腿跑過賓士駿馬,面容猙獰可怖。後方緊緊跟隨幾十官兵,為首的並沒穿兵服,只一身利落黑衣,提著長劍,弓身揮鞭,馬頭離最後匪徒只幾寸距離。
陽光灼灼下,黑眸沉靜似水,不帶感情。
速度太快,琬宜並瞧不清那人容貌,因驚懼而嘴唇蒼白。謝安回頭,看著那人舉起手中長劍,不想琬宜瞧見血腥,快速在她臉側啄吻一下,退身出去關上車門。
眼前一閃而過那人劍上拴著的流蘇穗子,碧藍色,似曾相識。
門合上,擋住眼前一切。琬宜閤眼靠回車壁,祈禱謝安平安無事。阿黃跳到她腿上,被緊緊抱在懷裡。而車外,血雨腥風。
……謝安沉著拿起旁邊長弓,又拿一隻羽箭,緩緩搭在弦上。
他不想先動手,但剛才回眸間,探查到為首匪徒眼裡的精光。
他大約猜到匪頭心中所想,窮途末路,無非拼死一搏,可對方人多勢眾,自己毫無勝算。但若有人質在手,或許有一絲生機。
果不其然,匪頭衝身後兄弟揮手大吼,“綁了他們!”
不再猶豫,謝安凝神瞄準,拉滿弓後驟然鬆手,羽箭破空而出,速度快成一道白色閃光。
匪頭眼睛倏地瞪大,生死關頭爆發出無窮力量,往旁邊大跨一步,箭擦著耳朵過去,射中身後匪徒額頭。那人倒下,沈驍速度未減,踏著他身體衝過去,抬臂揮劍,割破又一人喉嚨。
袖子被濺上血跡,臉上也沾零星幾點。他手腕動動,眼神中終於有了些變化,左手仍牽著韁繩,右手卻動作,單手將劍穗纏起,包進手心,不露絲毫在外面。
廝殺扔在繼續,被逼到絕境邊緣,匪徒比以往更加兇惡,一人揮刀回身,瞪圓雙目砍向沈驍手臂。
他神色未見變化,仍舊目視前方,只反手將劍刺過去,力道兇猛。刀劍相撞發出刺耳鏗鏘聲,刀刃蹭過他小臂,劃破衣料,與此同時,匪徒也被劍尖戳破咽喉,嗚咽倒下。
沈驍垂眸,手指鬆開一點,看向掌心劍穗。見它仍舊乾淨完好,並沒沾染汙穢,這才緩緩舒出一口氣。
碧藍色,好似天空與大海,乾淨純粹,不惹塵埃。
謝安搭箭射死五人,剩二十餘人卻更加瘋狂,直直朝馬車方向撲過來。他低罵一聲,把弓揹回背上,提了劍在手裡,盯著離他只不足數十丈的匪頭,預備好隨時拼死相博,卻不敢離開。
心絃繃緊,太陽穴筋脈猛烈跳動。
忽然間,身後傳來幾聲喘息,謝安脊背一凜,下一瞬就要刺過去,被謝暨按住手腕。他喉結滾動,低聲,“哥,是我。”
謝安咬緊牙,罵,“你他孃的死哪裡去了。”
謝暨還沒開口,又聽他說,“看好你嫂子。”
話音落,謝安便就跳下車,面門撲來一陣涼風,他抬臂,紅著眼抬劍擋上劈下來的刀。
鐵器互相狠狠磨蹭而過,似乎能聽見火花爆裂的聲音。劍身輕薄,抵不過沉重砍刀,漸漸失去優勢,謝安眯眼,狠狠抬腿,用膝蓋頂中對面人下腹,又打落他手中武器,改為肉搏。
山匪體型龐大,力大如牛,鬥爭說不上輕鬆,有官兵下馬加入,周圍廝殺聲慘烈。謝安殺紅了眼,逮住時機以手成刀砍向那人後頸,用盡全力,那一瞬似乎能聽見骨骼碎裂之聲。
他得了空,急忙瞟向馬車,見謝暨也與一匪徒爭鬥,怒目圓睜,抬步就欲衝過去。剛邁一步,卻被人扯住手臂,謝安後背一緊,反手劈過去,被攔在半空。
沈驍沒與他多言,只把右手長刀遞給他,轉身便走,左手提劍,劍尖滴血。
做的是最含戾氣的事,但眼中卻平靜無波,沒半分兇惡氣。陽光下,瞳仁泛著淺淺褐色,清俊面容,帶些冷冽,某個角度看,像極了他的琬琬。
謝安沒心思去想這些,拎著刀回去,與謝暨共同擊退纏鬥的匪徒。
不斷有人衝過來,不知不覺間,兩人都已離馬車數丈之遠。
短短一段路,沒過多久便就浸滿鮮血。烈日當頭,鼻尖味道讓人喉頭翻湧著難受。琬宜抱著阿黃縮在車廂角落,聽外面激烈打鬥,嘴唇顫著,眼中卻沒有淚滑下來。
她緩慢將下巴抵在阿黃額頭,閉眼輕聲問它,“你說,謝安會平安回來的對不對?”
阿黃仰頭,輕輕用舌尖舔她鼻尖,琬宜哽咽,“我生命裡最重要的就只剩下他了啊。”
身下被褥柔軟,可琬宜卻只覺得寒冷無助。她很想撩開車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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