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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陰沉沉瞪著郭村,對出列的官員們努一努嘴兒。
格登一下,郭村想了起來。收拾宇文靖不是今天辦的要事,今天要辦的是文尚書退親。這下子好了,官員們對峙著,你一言我一句的在皇帝面前爭的激烈,文尚書的話沒法子開口。
暗罵一聲老兒狡詐。
他一定聽到侄子將對明家發難的風聲,所以一大早鬧一出,上金殿他又拼著身家性命不要鬧一出。這宇文老兒巴不得和明家成親事,方便他和明家結盟。
郭村咬得牙格格有了一聲響,氣鬱在心裡,面色沉的可以滴下水,對自己的人使著眼風,讓他們不要再為難宇文靖。
先把文尚書徹底攏在手裡最要緊。
南關侯等人也明白過來,漸漸的金殿上沒有彈劾太師的聲音,清一色只有為太師說話的嗓音。
皇帝有了輕鬆的笑容:“是啊,太師不應該在金殿上發怒,但想來失去愛惜的子弟,難過所致。”
郭村在袖子裡攥攥拳頭。
他很小的時候就跟著皇帝,對他的人比皇帝自己還要了解。皇帝剛掌權時,有用自己遏制太師的心。但有萬安長公主在側,郭村在宮裡也太橫行無忌。皇帝暗中又有利用太師遏制郭村的心。
不然,公公怎麼會勾結外藩?他早就以皇帝的名義剷除完異已,滅完宇文靖滅萬安長公主,滅完長公主後,隨心所欲的挾制皇帝,甚至隨時送他歸天,日子不知道該多逍遙。
是皇上先有了二心,公公才有了二心。郭村又一回看得清楚皇帝的互相制約之意,心裡恨的萬把刀劍齊出。
他忍著,他沒有再說話。南關侯等也沒有再說話。這一齣子算過去了。
皇帝有些疲累,調停最費精神。他有下朝的意思,強笑道:“卿等無話,今天就到這裡,”
文天從容走出跪了下來。
皇帝隱隱生氣:“朕沒有降罪於太師,也沒有追究你私下改姓,目無尊長,不堪為官之罪。你又想說什麼?”
他應該忘記下聖旨賜刑部尚書官職,擬出來的旨意上,寫的也是文天這兩個字。
文天回道:“臣自知有罪,臣雖改姓,十幾年也沒有對太師盡問安之責。但臣已在京中,容臣慢慢彌補。臣要回的,是另一件事。”
不是接著鬧下去,皇帝就有幾分安心:“那你要回什麼?”
“臣有一女年方十一,和雲家定下親事。不想雲家婦人無德,背夫背子,在臣不在家時往太師面前退親。她羞辱臣,臣也不願再成親事。當天,又蒙皇上賜婚南關侯世子。全了臣的臉面,全了臣女的臉面,臣在這裡謝萬歲恩典。聖命本不敢有違,卻不想萬安長公主明家好生無理,以臣女能祈福為由,又乞聖旨奪了臣女親事。請萬歲作主,求親沒有這樣求的,臣女若是不能祈福,臣女還有站腳地方嗎?請萬歲作主,容臣領回臣女。臣既然回了明家親事,吳家再好,臣也不敢再攀。明家再好,臣亦不願再求。臣慢慢的再為臣女尋一門親事。”
南關侯受寵若驚,他一直擔心不已,還想尋個機會私下對文尚書說說。兒子攛掇著妻子在家裡看衣料見裁縫的鬧,南關侯沒有阻止,就是他依然想和文天攀親。
文天回京好幾天,他不會沒有機會上門。吳侯爺等的機會,是郭公公再進一步對尚書的信任,和他私下先打量尚書是不是願意。萬一他相不中明家,也相不中自家,碰一鼻子灰後,又把話說死,兩人還要同僚倒不是美事。
文天說他願意遵從第一道聖旨,雖然後面也有明家不敢求,吳家也不敢再求的話,南關侯也情不自禁的樂著,原地傻了。
情願的就好,若沒有明家,就是情願的。
皇帝火冒三丈。
郭村是他幼年相伴,名為主僕,在皇帝心裡實為知己。太師是先皇在時重臣,先皇為先皇后神智不清時,全國的公事都由太師主持,沒出大亂子,太師實有輔佐之能。
萬安長公主呢,如長公主自己所說,名為姐弟,實在母子。
皇帝想到先皇后去世以後,嬪妃們為爭寵除去對手,你說她曾對皇后下了毒,她說你曾對皇后暗有不軌。恨母及子,先皇對除萬安長公主以外的皇子、公主都越來越猜疑。
榮王的母妃,皇帝的母妃,都讓抓起投過大獄。二位殿下也不能倖免的跟隨。
可憐榮王皇弟養成小心眼子,一風一雨都認為別人要暗害他,要麼就是背後猜測他。娶妻,挑東家的不好,挑西家的偶然聽句閒話,認為姑娘們生得好,只想攀高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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