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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靖眼簾往地面垂了垂,大夫人的心沉下去。這是太師的習慣,表示他聽不出去解釋,或者不想聽解釋。
宇文太師在朝堂以專橫出名,自古的權臣大多如此,他不是權臣中的奇葩。在家裡呢,一言一行都合乎規矩。但不表示他不耐煩時,還肯給別人沒完沒了的機會分辨。
大夫人慌亂的話,他一個字也不再理會。出了一會兒神,吩咐道:“明知道手足相殘卻不出面,虧你們還是大房。明知道九房勤王卻不出面,虧你們還是親戚!明知道皇上收復京都,卻不勸說王爺們出兵,虧你們還是朝廷命官!”
最後一句輕而有力:“去了吧。”
這話好似萬鈞的雷霆狠狠砸向大夫人,她膝蓋一軟,雙手撐著地才沒有完全摔下去。這個姿勢,一雙眼睛上翻著,死死瞅住宇文靖,好似一片慘然的魚肚白。
她拼死掙扎:“你要殺我,那他呢,也得一起死!”這會兒想到殺了大老爺,並把屍首送到這裡的五老爺,大夫人反手一指。
對於這件,宇文靖有解釋的心情,慢條斯理地道:“殘害手兄是家規,不忠不孝也是家規。宇文永華是罪官,並不是叛黨。我剛已對你說過,怎麼敢知道勤王,知道皇上在哪裡,卻不露面,只在私下裡打自己的小算盤。此罪不管從國法上說,還是家法上說,都是死罪。老五是奉我的話代為執行罷了。”
大夫人嗓子眼裡格格有聲,再沒有辦法的時候,忽然一躍而起,對著宇文靖撲過去,張著的兩隻手用足力氣:“我和你拼了!”
一道風影閃過,“啪”,跟隨太師的老莊一腳把大夫人踹出去,在半空中飛出房門還不算,落下來時在臺階之下。人微微的顫抖著,隨時就要不行。
五夫人和姑娘們都在這裡,嚇得花容變色,尖叫一聲以後,下意識的看向太師,太師的威嚴永遠是除九房以外,別人頭上的小天地。宇文靖沉著臉,尖叫聲就此沒有。
在宇文自家裡,九房裡不怕太師,也不看他面色的。在這裡的人呢,明逸也不怕太師。
大夫人出房門,明逸再次起身,站到文無憂面前擋住她的視線,說話聲大家都聽得到:“無憂別怕,也別看,有我在這裡呢。”
想當然,他的岳父對他大為不滿,粗聲粗氣地道:“我女兒千軍萬馬中走過,怎麼會怕。坐正了。”
同時,玉成姐弟對凌甫大為不滿。嗣哥跟隨三表哥,跳起來站到姐姐前面,用他擋不全的個頭兒擋住姐姐,再就對著凌甫邊翻眼邊說話:“姐姐別怕,有我在這裡呢。”
說話是不是應該看向對方?而不瞪著姐丈。但也不是不能瞪是不是。嗣哥腮幫子也負氣的鼓著。
凌甫抓住宇文天的話尾巴,清咳一聲:“天伯父說的對,坐正了。”這下子好了,明逸不敢對岳父怎麼樣,卻不怎麼怕凌甫,白一眼過來。
第二眼,是玉成白一眼過來。低聲道:“以後不給他準備熱巾帛。”
“就是就是,以後回家來,不給倒熱茶。”嗣哥怎麼會不跟上。凌甫在明逸面前吃了癟,又在姐弟面前落了埋怨,自己忍笑不提。
宇文靖因此注意到另一位公主也在這裡,不由得皺眉想到,他在凌甫住的地方,這位不知不覺的來了。
再一想,哦,玉成公主是和定南公主無憂說話來著,她進來是問下一頓用的飯菜,嗣哥跟著進來,隨後姐弟坐下。五老爺已通報過,往裡面來,宇文靖就把心思沒放玉成公主身上。
太師對公主姐弟使個眼色,姐弟無動於衷,凌甫再次忍笑。
太師對明逸使個眼色,明逸對姐弟使個眼色,姐弟嘟囔著走了:“還不讓聽,姐姐你可是公主。”萬安駙馬失笑。
房裡是出京的人,再就是五房,宇文靖讓五房好好說說南商王。
“這位王爺輕易不見人,我沒心思尋官職,也沒求見。按永凡說的,打聽他麾下哪些人願意效忠朝廷,再就是大房獻的好計,可真是毒啊。”五老爺嘖嘴。
“什麼計?”宇文靖問道。
五老爺沉著個臉:“大哥對南商王說,太師最重家人,就是天哥受家規約束,也得重家人,天哥真的逼迫南商王一定進京的話,就拿大哥當人質,讓天哥也好,太師也好,做事束手束腳。”
顧氏和文無憂搖搖頭,大老爺以為他有多少份量?這種話是怎麼敢出口。真正對太師有份量的,只有宇文天。
宇文靖沒有為這句話動容,又讓五老爺把知道南商王的事情說了一個遍,大家散開以後,各自都有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