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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飛開口,小姐吃得了苦,忍得下委屈,但是姜元容不行,每一個大家閨秀都不行,她們天生骨子裡就帶了份驕傲。
聲音驟停,空氣一時陷入安靜,遠處的花樹,在月光映照下,披上了素白的外衣,顯得格外美麗。
顧子期似看的有些入迷,“我認識月白十幾年,本以為她和元容頗像,如今才知她倆竟如此不同。”
“小姐和別人從來就不一樣,小姐才是您的表妹。”何飛腦海中又想起臨走前父親提醒他的話,千萬不能讓姜元容再動了爺的心,飛快道,“她和小姐不可能共存,表小姐是夫人千交代萬囑咐要照顧的,她委屈了這麼些年,如今可不能再委屈了。”
“容兒一點不比月白差。”顧子期回憶著路上元容,那是一個全新的,他不曾見過的女子,聰敏、勇敢、果決,她明明生了一副善良到近乎柔軟的心腸,連看到屍體都會嚇得整晚無眠,可是她殺人的時候,刀握的那麼穩,刺下的時候那麼狠,“她只是被隱藏了本性,剪掉了野心,蒙上了雙眼,被姜夫人教導的一心愛慕一個男子,她寧可元容無為一生,被死死地困鎖在後宅的這片小天地。”
“爺。”何飛皺眉。
“姜夫人居然把她最寶貴的掌上明珠,教出了盛世之下貴門嬌女的模樣。”顧子期收斂了表情,忽然有什麼想法在腦海中升起,許久才開口,“我原來只當姜夫人看不起我商戶的身份,如今回想起來卻又不那麼確定了。”
“您多想了,姜夫人不過是後宅的婦人,那會想這麼多?”何飛搖頭,不贊同道。
“但凡有那麼一點點可能,這之後的事情就有意思了。”顧子期說著,輕笑出聲。
何飛看著獨自笑開的顧子期,一腦袋霧水,他這個主子,自己打小與他一起長的,可是隨著年歲越來越大,他也就越發的猜不透顧子期的心思,更看不懂他到底再想些什麼。
“罷了,先不說這些,顯後這些日子有什麼動靜?”
“咱們出事沒多久,國子監那邊就接連被暗殺了兩名重臣,新入的朝臣都是劉恢門下,城陽侯開了北辰西山的鐵礦鍛造兵器,但是據屬下得來的訊息,武器未入主軍兵器庫。”何飛嘴角抿成一條直線,神情有些嚴肅。
“甚好。”顯偃這一舉動無疑是在帝王的頭上懸上把寶劍,他越是無法無天,聖上想處之而後快的心就越迫切,架空皇權,莫說他只是個舅舅,就是親伯父,也無疑是碰了天子逆鱗,顧子期心裡盤算著,“你讓城陽侯的那幾個門客注意些,必要時候推顯偃一把。”
“可現下南晉未破,若是咱們蜀國先亂了,豈不是讓他們得了便宜。”
“你忘了,趙涉還在虎視眈眈的盯著那把龍椅呢。”顧子期雙眼微眯,聽上去事不關己,“若不趁鷸蚌相爭之時行動,待趙涉大勢已定,蜀國再亂可就是把江山拱手讓給趙家了。”
“我倒覺得南晉如今的帝王也不是個簡單的。”何飛覺得自己能活著從迴廊出來,多半是運氣,那個男人做事可謂是蛇打七寸又快又準。
“那又如何,得了那副身子骨,不過是拖著不死罷。”但凡趙衷身子不那麼差,依他的能力手腕都是蜀國的大忌,可他偏偏什麼都好,就是少了那份運數。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這本書是一局狼人殺,乃們現在開啟的就是何(平)飛(民)視角~
什麼?我?我是上帝視角23333(被暴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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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璧其罪
“趙娘子,又來給林大娘幫工啊!”不遠處的婦人綁著頭巾,小心的梳理著手上毛皮,遠遠看見元容就揮手招呼。
籮筐裡的是昨日縫好的錢袋子,針腳嚴密無太多花紋,只做的耐用些,元容莞爾微笑,“林大娘眼睛不好使,做不得這些費眼睛的活計,我也不好吃白食,總要幫襯些的。”
“瞧娘子這手巧的。”婦人翻了翻元容籮筐裡的東西,“等我把毛皮買了換些米糧,若是還有剩的錢,也要給我家男人配個厚實點的。”
“行,我先給大姐留下個耐用的。”元容點頭,繼續問,“你家那位又要出門了麼?”
“接了個活,要去鄖縣跑一趟。”婦人停了手頭的動作,“現在這麼亂,還真不敢讓他老往外邊跑活。”
元容現在已經在宛城呆了近一個月,因著這些年來戰亂頻發莊稼不好種,米糧價錢高的駭人,好在宛城雖然地方不大卻連線著東南西北四條大道,但凡有些本事的男人,要麼外出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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