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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青山下
“石室有動靜。”曹元晦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元容,四周陷入一片靜謐,忽然,房內的牆壁上的鈴鐺開始瘋狂地搖晃,發出清脆的碰撞聲,曹元晦第一個反應過來,他拎著衣袍快步衝入室內,等確定後,才扭頭,皺眉道,“有人碰了機關。”
“這麼快?”樂衣驚撥出聲,她眼神複雜的看了眼元容的肚子,元容想要留下這個孩子,她也想,可是現在,如何離開中都城都是個問題。
“估計只尋到了一條道,不然門這會已經開了。”公孫訓把耳朵貼在石壁上,裡面安靜的聽不到絲毫聲響,“幸好正度想的周到,但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得想辦法離開。”
元容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僅乾淨寬敞而已,兩間屋子被一塊青灰色的布簾隔開,另一間房內隱隱飄來幽幽的藥香,她能在眾人眼皮子底下到這,估計就是密室內的那八扇詭異的雕花門了,兩門同開為生,她又想到趙衷當初畫給她看的沙盤,不知道是不是那時候他就知道會有那麼一天,他放心不下,才親自把逃生的路交給了她,即便她真的被拋下,帶著勺兒,也是可以活著離開皇宮的。
她出來了,而那個把心思都藏在心底的男人……元容盯著巍然不動的石門,卻選擇了留在那裡。
手指碰到平坦的小腹,元容低頭,如果不是她及時聽到曹元晦他們的一番話,這個她從來都不知道的小生命,或許真就莫名其妙的沒了。太過分了,那個男人太過分了,他怎麼能給她留下一個孩子,這是他唯一的血脈,證明著他在她的生命中曾佇足,讓她狠不下心不管不顧的碧落黃泉找他。
她又有了親人,一個與她血脈相連的親人,不會拋棄她的親人,她要把她和他的孩子養大,教他讀書教他識字,不能留在這裡,不能坐以待斃。
“曹公子可有辦法讓這個孩子晚來些日子。”元容緩緩開口,這個孩子不能按時生下來,只要晚上兩個月,不,一個月也好,“我聞到了藥香,想必公子應該極熟悉此地,不知道能否為這個可憐的孩子配副方子。”
“你真要留下他。”
“是。”
“即便現在咱們被困死在這兒。”公孫訓開口,眼神冷的像冰。
“你們心知肚明的,我亦知曉。”元容向前一小步,抬手撫摸著凹凸的牆壁,公孫訓眼神搖晃,曹元晦一扭頭,驚訝的視線正巧和她撞在一起,就聽元容細細道,“陣中陣,他前兩日方教過我。”
又是許久的安靜,曹元晦轉身,腳步聲打破了室內的沉默,青灰的簾被他撩起,又重重的垂落,裡面傳來他的聲音,“我盡力而為。”
月亮不知何時已經落下,東方泛起了魚肚白,元容眯著眼,耳畔的鈴鐺聲偶爾響起,她心裡默默地算著時間,趙衷的密道與趙涉的陣法改變頗大,想要尋到另一半機關開啟石門,怕是要多費些功夫。
“爺,人沒出來。”何飛猶豫開口,“已經進去了幾十人,都未尋到另一條路,而且,越往裡走機關暗器越多。”
姜重明親自送沛曦回去休息,整座密室裡除了顧子期,皆持刀而立,他順手在白紙上圈出一片,“先尋到的地方不算遠,人定留在中都,你派人把中都給我圍了,無論生死,都要把人給我搜出來。”
“是。”
“慢著。”何飛得令,人剛退到門口,就聽顧子期的聲音在室內響起,“要活口,別傷了她。”
這個她,自然指的是姜元容。
一切出現轉機是在兩日後,曹元晦按著元容的手腕,脈象偶爾也會出現滑珠,他自幼習醫,為著趙衷的病確實學過一些奇奇怪怪的方子,元容求他的方子也不是沒有,那是多年前他路徑楠木崖,偶然救了個古怪的遊方先生,從他那學來的,那遊方先生是個貪財的,祖上曾是蜀國的御醫,得了許多不可言明的方子,因著數十年前蜀國宮中出了件大事,那些陰毒的東西都被一股腦的銷燬,連帶著御醫也消失了一批,其中,就有那遊方大夫的先人。
曹元晦把兩枚小指長的瓷瓶遞給元容,“白色這瓶是你要的,我第一次配,也不知道能往後拖多久。”說著又指著另一瓶青花道,神色複雜道,“這瓶你也留著,以防萬一。”
“這是什麼?”
“原是用來浸泡衣物的,常年貼身,孩子生的出養不大。”這是那大夫喝多了教給他的,說是報救命之恩,說是當年蜀後的私藥,不知讓多少妃嬪眼睜睜的看著孩子夭折,世上拿這麼惡毒的東西報恩的,怕是隻有他一個了。曹元晦苦笑,密室被破之日怕是不遠,他與公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