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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衷後悔,手一伸,白色的小燈籠就攥在了手心裡,快速的縮了回來,“不過我還是收下了。”
☆、順勢撲倒
密室內燭火昏暗,趙衷躺在元容腿上,一雙帶著溫熱的小手在他的太陽穴上輕輕地按著,“頭還疼麼?”
“疼啊。”怎麼能不疼,趙衷闔著眼,細密的睫毛刷出一片陰影。
這些日子,訊息不斷地被遞進皇宮,蜀國不出所料地變天了,城陽侯被斬殺於長陽,屍體懸掛在城門之上三天三夜。太后孝期未過,平林公主便懷了身孕,朝廷內外一片愕然,長公主下嫁顧家已有數年,肚子一直沒動靜,在這個節骨眼卻意外得了子嗣,此時恰逢天官卜算大吉,直言該子有真龍之相,朝中的風向開始搖擺,與南晉之爭又被提了出來。
元容看著趙衷微皺的眉心,伸手幫他撫平,外邊地遞進來的訊息趙衷未曾瞞她,幾個王爺盤踞於封地自立,蜀國虎視眈眈,面對這麼個爛攤子,他真的是操碎了心。
手被人握住,然後蓋在一雙眼睛上,趙衷的睫毛像兩條小刷子,輕刷著她的掌心,“太累了,所有人都讓我撐,可我真的快撐不下去了。”
喉頭上下滾動,趙衷的臉被她手掌覆住一半,元容看不到他的表情,她只好單手輕拍著他的胸口,帶著毫無用處的安撫,“會好的。”
“不會了,我心裡清楚。”懷裡的人聲音透著絕望,“好不甘心,要不是這副身子骨,我何至於死守。”
“正度。”
“七尺男兒,本就該金戈鐵馬,在戰場上浴血護國。”手掌被拉下,趙衷和元容對視,眼底帶著抑制不住的破碎,“南晉若是亡在我手裡,我還有何顏面去地下見列祖列宗。”
“這不是你的錯啊。”對啊,這不是你的錯,元容垂著頭,細碎的髮絲落在他的臉上,她輕輕在他額上印下一吻,“你做的已經夠多了。”
“真好。”趙衷再次閉上眼。
“什麼真好?”
“容兒活著真好。”懷裡的人拉了拉他的手放在額上,示意她繼續按下去,“讓我暫時有個可以停下的地方。”
休息夠了,路還要繼續走,他不能停下來,就是死,也要死在守著江山的路上。
室內一片安靜,只有趙衷和元容此起彼伏的呼吸聲,他這幾日身體好了許多,連帶著元容心裡也輕鬆不少。
她素白的手指輕撫著趙衷玄色的衣袍,手下,是他微微起伏的胸口,她甚至都能感受到他的心跳。
“正度。”元容有些猶豫。
“嗯?”枕著她的人懶洋洋出聲。
趙衷閉著眼,好久也沒聽到元容的下文,這才睜開雙眸看向她。
多溫柔的人啊,要能這麼一直下去該有多好,她也不求什麼了,就這麼有個人,陪著她一直到死,就夠了。
元容低頭對上他含笑的眼睛,心底掙扎了許久,最後一咬牙,看著趙衷索性道,“你要了我吧。”
剛剛還染笑的表情僵在了臉上,室內空氣似乎停止,靜的駭人。
許久,才聽見幾聲笑從趙衷口中溢位,他撐起身子,正對上元容眼睛,抬手就在她腦袋上敲了下,“我看你是這些日子過的太悠閒,人都糊塗了。”
“我沒有糊塗。”元容看著不以為意的趙衷,有些著急,她和他相處的太輕鬆了,輕鬆到有些模糊了夫妻間的界限,“我是認真的。”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除了勺兒,他是唯一對她好的人,她走了那麼多彎路,才有些醒悟,或許她一開始鳳冠霞帔嫁的,才是自己的良人。
“傻不傻。”趙衷刻意拉開了自己與元容之間的距離,他盤腿坐在榻上,隨意的把玩著手中的玉燈籠,“你別怕,就算南晉真亡了,我也會把你送出去,經過這麼些事,幼禮他們不會再為難你。”
“不是這樣的。”元容拉住趙衷的手,玉燈籠上還染著他的體溫,“我哪都不去了,我就在這陪著你,你生我就和你一起生,你死我便陪你一起死。”
“容兒。”當懼怕勝過理智,感情就會變得卑微,趙衷挑起元容的下巴,示意她看他,他曾親眼見過衛子和被壓垮了脊樑,所以對元容,多少有些護著,沒想到卻讓她生了這個心思,他予她就像冰天雪地裡的一塊火炭,靠近了或許會溫暖,可是真抱在懷裡,只會燒得皮開肉綻。若是當年,他輕狂年少,或許會應下,區區女子豈有護不住的道理,可是現在,他怎麼能真的把她拖下泥潭,“容兒,你乖乖聽話,再等等,等南方穩定下來,我就送你出去好不好?到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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