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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體,哪裡見過這樣的趙衷,就見他拿著刻刀敲了敲一堆小石頭,衝著她挑挑眉,自信滿滿。
元容也來了興趣,託著臉在一堆名貴的玉石中挑挑撿撿,最後在一翠一白中猶豫了許久,才把白如羊脂的那塊推到趙衷眼前,“就這塊吧。”
“要刻什麼?”玉石有小半個手掌大,白的不含一點雜質,趙衷翻在手裡掂量著,“不如,我給容兒雕只兔子?”
兔子,最像她了,膽子又小又單純,偏偏還機敏的緊。
“我不喜歡兔子。”元容搖搖頭,對上趙衷的目光認真道,“我想要只小燈籠。”
“燈籠?”趙衷對元容這個喜好頗感意外。
“嗯。”元容用手指頭尖點了點他手心的璞玉,“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奈何橋上我就打著小燈籠去等你,你一定要看到我。”
“說什麼傻話呢?”趙衷笑還僵在臉上,抬手在她腦袋上狠敲了下,他這次用了力氣,敲的有點疼。
“百年之後人總是會死的嘛。”元容被他敲得回了神,撲到趙衷旁邊晃著他的胳膊道,“你不也說了,世上哪有千歲萬歲,都是騙人的。”
“那也不用你等我。”趙衷捏著元容的臉,自打從迴廊回來之後,她好像怎麼吃都吃不胖了,“你身體好的緊,就算真到了黃泉路上,也是去尋我。”說著就輕笑出聲,“不然我給自個雕個,你就別要了。”
“我才不要尋你。”他要是不在了,趙家又未留下子嗣,她以後的日子該多難走啊,元容握著趙衷的手拉到自己面前,“最近幾日天冷的駭人,過兩天怕是要落雪的,曹大人開的藥你要按時服用,我之前來尋你,你都未按時吃藥。”
元容看著那雙被她緊握住的手反手蓋住她的手背,聲音漸漸小下去。
“那咱倆一人一個好了。”趙衷看她,拿了先前被放在一旁的翠玉,在元容眼前晃了晃,昏暗的光線下都能看得出溫柔,“誰都不吃虧。”
“我會在橋上等你的。”元容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趙衷也不應聲,笑著颳了她的鼻尖。
你一定要活的好好的,長命百歲。
元容垂著眼,看著玉石的碎料一點點從趙衷指間落下。
這世上已經沒有多少人對她好了,屈指可數。
元容和趙衷這幾日又尋到了新的樂趣,倆人一有時間就相伴在密室裡玩耍,雕玉、下棋、作畫,只要置身於密室,就彷彿與塵世間的一切苦惱切斷了聯絡,沒有山呼海喚的萬歲,沒有不停傳來的噩耗,這有這段時間,是屬於自己的,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她也不是被人拋棄的棋子,他們就像兩個尋常人,做著這世間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趙涉曾說他不明白衛子和為什麼非要救下趙衷,他像她許下了能給的一切,只要趙衷死了,他們就可以毫無阻礙的在一起。
那時的元容也不明白,可是朝夕相處下來,她忽然有些懂了。
趙衷就像是被烏雲包裹住的太陽,無論看到的有多黑暗,靠近了,都能感到他散發的微弱的暖。衛子和遇到的不只是現在的趙衷,而是那個更熱烈、更明亮的少年。就像在黑暗中行走的人,忽然給了她一束光,她就再也不會懼怕黑暗,曾經那些在黑暗中相依而靠的影子不過是孤寂中的自欺欺人。擁有了燦爛的花圃就不會再懷念荒坡的荒涼,看過了驚心的湖海就不會再為溪流動魄。
趙衷和他們從來都是不同的,哪怕對她,也沒有一次是為了拋棄而鬆手,他告訴她不能認命,他相信她最是無辜,他也讓她看清想明活著要有價值,她總在最需要人拉她一把的時候,拉住她。
曹元晦說她沒見過年少的趙衷很可惜,是啊,意氣風發少年時,她沒遇見他,好可惜。
元容抱著膝蓋坐在矮榻上,一瞬不瞬的盯著趙衷,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認真,薄薄的唇輕抿著,刻刀在指間翻動,或圓轉或板直,薄刀密片落下,細細修著坯中的刀痕鑿垢,他做任何事都力求個細緻完美,連刻玉玩也是如此。
“呶。”眼前的男人似乎不在意元容的打量,等刻下最後一刀,才習慣的吹吹殘留在表面的細末,笑著把手中的玉燈籠推到元容面前,自滿道,“如何,是不是巧奪天工。”
真是蹬鼻子上臉,自從上次元容這麼誇了他一句,他就跟認準了似的,這會也收了視線,把目光移到榻上的兩枚玉燈籠上,白翠交輝相映,圓圓胖胖的放在一起,更顯可愛,嘴上卻道,“勉強入眼罷。”
“容兒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那是之前。”說完,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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