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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帶了警告,不復之前的溫和。他就是這個樣子,他總是這個樣子。
唰——元容起身,她抿著唇看向顧子期,正巧與他的眼神撞上,裡面是她熟悉的張狂,她曾經愛死了他的不可一世,他的說一不二,可是現在,這些就像一張無形的網,把她死死的困住,讓她呼吸不順讓她只想逃,何況,她還懷著趙衷的骨肉,要是被發現了,要是落到了顧子期手裡,那個孩子哪裡還有一丁點活路。
她掙開賀三的手,踉蹌的走到顧子期面前,連腿都是浮軟的。
“你……”元容就這麼看著他,就在顧子期越發狐疑,忍不住開口的瞬間。
元容拉著他的衣袍直挺挺的跪了下去,這是她第一次跪顧子期,即便當初他劫持她出迴廊,她也沒想過有一天她會跪在他的腳下求他,她是姜家的女兒,是關內侯嫡親的孫女,她怎麼會落到這副田地。元容攥著顧子期的衣角,豆大的淚珠忍不住的向下砸,不知是委屈還是絕望,她一遍又一遍的,說著那些她以為至死都不會開口的祈求,“念在咱們當年的情分上,求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吧。”
放過她吧,她什麼都沒了,什麼都不要了。
“子期。”元容搖著他的衣袍,在他緊皺的眉頭下,不停地哀求,哭的人心疼,“我求求你。”
“你求我做什麼呢?”顧子期蹲下身子,他伸手去抹她臉上的淚,元容哭的一塌糊塗,以前,她也愛哭,可每次都帶了些女兒家的小心思,鬧得再兇哭的再狠也只是為了讓他多心疼她一分,從沒像現在這樣,她的眼睛看著他,卻穿透了他的靈魂,望向一個他不知道的地方。比起當初她被他帶著逃難時候的倔強,那副拒他於千里之外的防備,也沒像現在一樣讓他不安。元容就這麼跪在他眼前,丟掉了她所有的驕傲,敞開了心讓他看,上面插滿的,是一把又一把他親手捅進去的刀子。顧子期的聲音漸漸軟下來,他捧著她的臉,可她還在哭,眼淚怎麼擦都擦不乾淨,他死死地壓住心頭的煩躁,柔聲的哄著,“我只是要帶容兒回家罷了。”
“我不要!”元容不停地搖頭,指尖因為巨大的力氣泛出暗淡的青白色,“求求你。”
賀三胸口不停地起伏,眼前的人擺明了欺人太甚,他上前一步,猛地把元容從地上拉起來,擋在身後,高高在上的俯視著顧子期,“她都說不要了!”
手上一空,肌膚的觸感還停留在指尖,顧子期這會被元容哭的心氣不順,沒想到居然還有人往刀尖上撞,他彈彈衣袍上的塵土,這才起身,手指撫上袖口的紋路,聲音的溫度驟降,寒的如正月的深井,“你又是個什麼東西。”
“我不管你之前與容妹有什麼關係,既然現在她住在我賀家村就是我賀家村的人。”賀三挺著胸膛往前走了半步,就被身後的元容死死拽住,一回首,正碰上元容驚恐的眼神,她不停地搖頭,示意賀三不要再說下去。賀家村淳樸人善,可顧子期不同,他跟他們之前所見的所有人都不同,他的心比石頭還要硬,他的血比冬夜還要冷。賀三心裡慪不過,拍拍元容的手臂,高聲開口,“不久之後我們就要成親了。”
蠢貨!賀三這話一出口,何飛就睜圓了眼,他跟了顧子期二十多年,明顯感到了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怒氣,飛快的掃了眼賀三又收回眼神,只把頭垂的更低了些,動也不動。
“哈哈哈……成親?”顧子期忍不住笑出了聲,只是眼底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顧子期!”元容慌忙開口,還沒等她說完,何飛就感到身上一輕,腰間的佩劍便被人飛快的拔出,利刃在空中閃過,電光火石間就傳來鋒利割斷皮肉的聲音。
顧子期下手又快又狠,這是他師父教的,斬草除根被他學進了骨子裡,融入了血脈。
粘稠的溫熱落在元容手背上,她睜著眼,求饒的話還卡在嗓子中,眼前的人被割斷了喉嚨,整個頭顱與脖子呈現出一種扭曲的角度。
顧子期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似乎很近,又似乎很遙遠,他說:“或許你不知道,每個想要娶她的人,都不在了。”
手腕被人攥住,元容還沉浸在巨大的視覺衝擊中回不過神,血液濺在她雪白的肌膚上顯得妖冶異常,周圍是村民驚恐的尖叫聲和婦孺的哭泣聲,顧子期挑著她的下巴,強迫元容與他對視,他著這麼一瞬不瞬的望著她,攥的她手腕生疼,距離近到都能聽到彼此的心跳,他聲音不高,卻字字刻到元容心上,“容兒好好想想風雲寨,我不是心慈手軟的。”
漫天的火光,一夜間便全部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