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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的孩子。
父親沒有了其他的路,再不甘心,也只能把所有傾注在曜兒身上。
眼前的路,終於又有了盼頭。
☆、月色真美
“容兒!”這是元容閉上眼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遠遠地傳來,有點急迫,有點熟悉,這語氣,她好似在哪裡聽過。
那是好久好久以前了吧,那次她纏著四哥一起偷偷出去打獵,紅色的小馬駒並不高大,那年她剛學會騎馬,一個不小心就走丟在了山林中,周圍偶爾傳來詭異的嚎叫聲,她孤身一人穿著胡服,緊緊地牽著韁繩,她不敢發聲,怕引來什麼野獸,只好邊走邊小聲抽泣。那一天是如此的漫長,直到天暗下來,元容坐在小河的上游等啊等啊,直到看見聚集的火把。呼喚聲幽幽傳來,大喜之下,她向著那團團的光亮奔去,高聲呼救,那麼遠的距離,她的聲音被風一次又一次的吹散,腳下一個落空,幸得元容反應快,死死地抱住了擦過她身邊的樹幹,腳下的泥土光滑,她只好一遍又一遍的叫著姜重明的名字,碎石從她身邊滑落,元容忍不住想要放聲大哭。
“容兒!”忽然,頭頂傳來一個聲音,那麼的熟悉,元容抬頭,黑暗中她看不清的他的表情,可她卻覺得,他衝她伸出手的瞬間,像個英雄。
那一年她十一歲,他十四歲,她還是父親唯一的掌上明珠,而顧子期,也還是她心尖尖上的良人。
可是,她的良人已經沒了,從那日他離開與她揮手告別的一刻,就死去了。
淚水滑過眼角,被一雙大手溫柔的拭去,元容懨懨地睜開眼,太陽高高的掛在半空中,陽光有些刺眼,她就這麼躺在床榻上,脖頸處被上過了藥包著細細地娟紗。
“醒了?”顧子期端了杯水,吹了吹,試過不燙,才送到她的唇邊。
“我……”元容聲音嘶啞,喉嚨像吞了火炭似的,抿了兩口水才略有緩解,她直視著顧子期,“真是個惡毒的人啊。”
眼淚不停的往下墜,顧子期捧著她的臉頰,輕輕在她額上印下一吻,安撫道,“你依舊是我的容兒。”
不是了,她不是了。
元容閉上眼睛,就聽顧子期的話語在耳畔響起,“你再睡會,近日安河水患頻發,等我忙完再來看你,好不好。”
元容沒睜眼,只略微點點頭。
顧子期這一忙直忙到月上枝頭,姜月白這次是真的被元容惹怒了,他記憶中的表妹,是個極為剋制的女子,可今早,他看到的她卻渾身散發著殺意,眼中除了憎恨再無其他。
那一巴掌,看似打在姜月白的臉上,卻也打在了自己的臉上。
“你怎麼能這麼對我,你知不知道她對我做了什麼?”宮人們全部被揮退出殿外,嘈雜的宮殿只剩下他們二人,姜月白所有的怨恨所有的不滿,都在這一巴掌下徹底地爆發了,她攥著他的衣袖,指尖因為巨大的力量有些泛白,小指在之前的對持中被掰折,連著皮肉垂下,“若不是你們安國侯府,我怎麼會落得這副田地,我母親是一朝郡主,高高在上,就為了給你們安國侯府留條血脈,才落得個家破人亡。”
她便只能依靠著顧子期,依靠著那個之前從未見過面的父親活下去。她不再是錢河郡主的女兒,而是姜家見不得人的外室女,她相依為命的表哥,愛著一個女人,娶了另一個女人。她小小年紀就活在一棟怎麼都爬不出去的高牆內,她從來不敢吵鬧,從父親的言語間揣摩母親的脾氣性格,然後努力地學著。她從顧子期口中知道元容的點點滴滴,然後做的比她更好。
父親待她好,因為她是母親的女兒,他對母親有情。
顧子期待她好,因為她是他的表妹,母親對他有恩。
可是,天下那麼大,誰又能拋開一切,單純因為她是月白而喜歡她?沒有,一個人都沒有,世間唯一那個愛她如生命的孃親,早已隨著安國侯府的坍塌,而埋葬在了過往之中,變成了塵,化作了土。
“我做的一切都不後悔。”姜月白仰天而笑,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也不怕報應!”
“月白。”那個白白胖胖常常窩在她母親懷裡的小糯米糰子,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變成了這麼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顧子期喚出聲,卻不知要與她說些什麼,“你是我表妹,我既然答應了姨母,至死都會護你。”
“希望這句話,表哥能一直記著。”姜月白戳著他的心口,“母親的在天之靈,定會保佑表哥兒孫滿堂。”
姜月白手裡握著一把刀,知道捅哪最疼,亦懂得取捨,這件事無論誰對誰錯,她做了多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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