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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就轉身,背部和脖頸挺直,世家小姐的氣勢就完全出來了。手臂輕抬,立即有丫鬟上前扶住她的手,在眾人的擁簇下,緩緩離開。
她分明也沒有做什麼過分的,態度甚至說得上平和,可說出的話卻狠狠地、狠狠地在沈棠的臉上打了一記耳光。
這耳光尤為響亮,將那些隱在心裡被關著的傲氣打了出來。小姑娘只一身紅裳站在那裡,單薄消瘦,微微輕顫。半晌,才面無表情的扯下發間的金簪,朝著院子裡走去。
這種權勢的絕對碾壓,勾起了心裡最陰暗的部分,她想活下去,有尊嚴的活下去。
入了夜,照舊是沈棠侍候陸持的洗漱,手指搭上腰帶,見過魏清姝的事情半句沒有提,摸了摸腰帶上被勾破的線頭,“我在萬嬤嬤那裡學了些花樣,明天。。。 。。。畫出來給你瞧瞧,給你繡一條腰帶可好?”
她還不習慣這樣去討好一個人,話尾都發著顫,連抬頭去看少年都不敢。
陸持挑著眉,看著小姑娘的頭髮,眸色漸深,沒有開口說話。
沈棠曉得他在看自己,強裝了鎮定,手還沒有碰到少年的衣角,卻突然被人攥住手腕,天旋地轉間就被抵到牆邊。
頭直接撞到牆上,還沒來得及呼疼,就對上一雙漆黑的眸子。眸子裡沒有一絲光亮,蓄著探究與防備,只要她做錯了一步探究與防備變會演變成一場風暴,直接將她吞噬。
心上沒由來的發慌,一雙溼亮的眸子不自覺地往別處瞟去,“你怎。。。 。。。”
“周雲教你?”
少年的喉間悶出一聲,拇指在女孩的下巴上蹭了兩下,聲音讓人無端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沈棠心跳猛然加快,指尖都是泛白,生怕他瞧出了什麼。
“怎麼,現在想起來要討好我,呵,她下一步教你什麼?”手指向下,摸上纖細的鎖骨,漫出一聲輕笑,“可這樣是不夠的。”
“沒。。。 。。。沒有,小姨什麼都沒說。”突然反應過來,若是陸持有了確實的證據,現在那裡還有自己開口的機會的。
他是在試探自己。
因著快要入寢,撤了幾盞燭火,屋子裡昏昏沉沉,不太亮堂。溼亮的眸子抬起來,只看見少年的臉半隱匿在昏暗裡,眼尾微微上翹,倒是沒有動怒的前兆。
喉嚨間都是發澀的,滾燙的淚就這麼突然砸下來,白淨的小臉上是說不出來的委屈。
“我若是什麼都沒做,你便說我是沒心的。我若是想為你做些什麼,你便說是小姨教唆我的。”手指攥上少年的衣襟,清亮的眸子看著少年,壓抑著,哽咽,“你說說,我要怎樣做你才是高興的?”
少年只是冷冷地看著她,眸色愈深,沒有說話。
屋子裡只有小姑娘的抽泣聲,在這種沉默中,沈棠越發不安,大著膽子上前,輕輕用手環著少年的腰。
鼻端是熟悉的草木的清香,帶著些溫熱,沈棠知道今天若是自己不能說出一個子醜寅卯來,她未必能夠見到明日的太陽。
“今日去了湘芙院,是因為不想我同魏姑娘碰面麼?晚間的時候我還是不小心遇見了一回,通身的華貴叫人挪不開眼,我若是個男兒家,也是喜歡的。我知道我比不得魏姑娘,可是。。。 。。。”小姑娘聲音都啞了,“世子爺,能否憐惜些。。。 。。。”
她話裡半真半假,哭得倒是真切,大部分都是被嚇出來的。
陸持看不出來嗎?半搭著官場見了不少的閻王小鬼,倒不至於被這點子東西迷了眼睛。你瞧瞧,小姑娘在他身邊才呆了多久的時間,就學會了算計。
胸膛的那塊地方被潤溼,小姑娘抽抽嗒嗒像是一隻小奶貓,扒拉著兩個爪子尋找一份可靠。他伸手去摸她頭上的簪花,俯身下去,聲音輕柔,“下次學些好的伎倆,若是那天將我騙住了,我倒是考慮送你離開。”
沈棠噎住,渾身發冷,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整個人僵硬在原地,像是唱了一場空戲的丑角,臉上火辣辣地疼著。
她都不記得是怎麼回到自己的屋子,又或許是不樂意提起,那晚上徹底將那點蠢蠢欲動的小心思斬斷乾淨,規規矩矩地侍候著陸持。
也明白了一個事實,她鬥不過陸持的。
陸持很忙,還沒有過正月裡,就經常在外面奔波,這倒是省了沈棠的尷尬。
眼見元宵節快到了,她閒著沒事,聽美景說元宵節那天街道上是怎樣熱鬧的光景。
美景用手比劃著,“姑娘你是不知道,那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