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第2/4 頁)
麼時候知道的?”
“去汾陽之前。”陸持不知想到什麼,突然笑出聲,“您看您將這事情瞞的多好,在此之前,我從未懷疑過您,因為您可是我的親祖母,將我一手拉扯大。外面誰不知道,伯恩王府病秧秧的世子爺,是老夫人的心頭肉,可他們怕是不知道,我為何一直是病秧秧的。祖母,若是那時我沒有借太子爺的勢,您是否想讓我和母親一樣病逝?”
老夫人閉上眼睛,鬆垮的眼皮顫抖著,滾燙的淚水便從眼縫中擠出,然後爬滿溝壑。
那是她曾經做過的最無法原諒自己的事情,伯恩王妃死了,自己親生兒子跪在面前,磕破頭求她。她也是一位母親,怎能忍心將自己的孩子交出去,她只能幫他,甚至不惜對自己的親孫子下手。幸虧陸持命大,活過來,此時又傳來伯恩王絕孕的訊息,她才將陸持養下來。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除卻一開始抱有不良的心思,她後來對陸持的每一分好都是真的。
“阿持,我這都是為了王府,你憑心而問,除卻一開始,祖母對你怎麼樣。”
“很好,所以祖母,我不也是忍到了今天?可您不該去找沈棠的。”陸持放下硯石,“她和兩個孩子就是我的命,你是想要我的命嗎?”
“你為了一個女人……”
“是我欠她的,祖母,我對不起她的事情太多了,好歹能做一件讓她高興的事情。”陸持突然跪下去,對著她恭恭敬敬地磕了幾個頭,“您年紀也大了,管著這些事情難免力不從心,不如好好休息。”
老夫人看著他,他重新站起來,眉眼沉毅,腰背挺闊,曾經孱弱的少年終將長大,長成她曾經期待的樣子,足夠強大,足夠冷血,足夠理智,也足夠撐起這風雨飄搖的伯恩王府。
她一瞬間像是被抽去所有力氣,佝僂著身體坐在圈椅上。
外面有秋蟬的叫聲,嘶嘶啦啦很是淒厲。
“你父親問道,是不是你做的?”
“得道成仙不是人人期盼的事情嗎?我不過是讓人告訴他一個可行的法子。”
“他可是你的父親!”老夫人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而後又哭又笑地說:“罷了,罷了!原先就是他欠你們母子的。”
還沒有入冬,夜裡就已經是格外冷,寒氣從腳底漫上來,陸持穿著不算少的,可仍舊覺得渾身發寒。他抬頭看外面的月亮,隱隱綽綽不甚明亮。
忽然想到那個夜晚,小姑娘窩在自己的懷裡,怵惕地看著他,卻仍舊認真地說:“陸持,我會一輩子陪著你,永遠不會離開你。”
或許在那時候,他就是心動的。
伸手攬入懷中,指尖空空蕩蕩,唯有穿廊而過的長風。
是了,他活該是一輩子一個人孤零零地活著。
就著微弱的月光,他大步走出門去,沒有任何留戀的。
——
兩個孩子到了晚上還鬧著彆扭,扭頭坐在床榻的兩邊,連個眼神都不給對方。到了睡覺的時候,傾喜佔了地形的便宜,先湊到了沈棠身邊,抱著她的胳膊,拿著小肉手在中衣上面點。
元洲坐在中間,拿著兩個木偶在盤弄,瞧著淡定得很,眼神卻不停地往沈棠的方向上飄著,一副要說話不說話的樣子。
沈棠拉著他的手,讓他在自己的另一邊躺下。元洲記憶中是沒有和大人睡在一起的,他原本還掙扎了一下的,可是最後想到這是自己的孃親,自己也會想旁人一樣的,能讓孃親哄著睡覺,也就打了個滾睡在沈棠的旁邊,耳朵飄著一層粉色。
傾喜見到他有些不高興,“哼”了一聲才氣呼呼地說:“我今天很難過,你知道麼。”
“對不起。”元洲小聲說,抿唇之後,允諾:“明天我可以將糖都給你。”
傾喜哼哼唧唧的,最後沒有忍住笑出來,咧著嘴說:“現在我高興了,可不是因為你的糖哦。”
孩子之間的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第一次鬧脾氣和好了之後,又黏糊糊地玩在一起。今天是第一次在外面過夜,兩個人都興奮得很,到後來實在扛不住了,才安靜地躺下來。
元洲突然問:“孃親,我們什麼時候才可以看見爹爹?”
他的臉很小,除卻眼睛,模樣都有些像陸持,仰著頭的時候,簡直就是陸持的縮小版。
沈棠伸手將他後面的頭髮理清,用綢緞綁了一個小揪揪,“怎麼想爹爹了嗎?”
“嗯。”元洲抿唇,像是害怕她生氣,而後又補充說:“和孃親在一起也很開心。”
很多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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