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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只及此人肩膀,此時緊張的望著他伸來的指尖,貼在了自己頸側的動脈,她渾身僵住,脊樑骨似乎都因一個不知名的危險而結出冰花。
倒不是擔心自己的性命,而是本能的畏懼。
這人似乎不打算殺她,至少在達成目的之前。
怕只怕他對簡府不利,比如要挾簡珩。想到這個可能,玲瓏打了個寒噤。
女孩溼漉漉的目光猶如受驚的小鹿,一瞬不瞬瞪著辛世瞻。
“得罪了,薛姑娘。”他輕啟飛薄的紅唇。
他認識我?事情就更古怪了。
玲瓏冷汗涔涔,只覺得那兩根貼著頸側的長指忽然用力捏緊,天地都開始旋轉,閉上眼,暈了過去。
竹清幾乎連滾帶爬的追上簡珩,撲通跪在地上,渾身都被冷汗澆透,簡珩一腳踹開他,翻身上馬,塵土飛揚,很快就消失在他的視線裡。
直到展令展大哥將他從地上拎起來。
“薛姑娘的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回看你如何向少爺交代。我也不說你了,自己回去等訊息,少爺現在已經火燒油煎似的,沒空收拾你。”展令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表情。
竹清嗚嗚抹著淚,瞄著少爺遠去的背影,有種死裡逃生前途卻生死未卜的感覺。
擄走薛姑娘的人,姑且稱之為人吧,動作快的根本不像人類,他看都沒看清!
此時後悔不迭的人又何止竹清,簡珩覺得放任兩個玩心重的缺心眼在一起,本身就是個重大的失誤。
當暗影襲擊羅棲那一瞬,他腦中就電光火石的浮現一場預謀。
蟄伏多年的傢伙開始行動了。對方根本不戀戰,失去先機便迅速撤退。
燈火通明的簡府,簡氏夫婦與齊白藥坐在正廳商量對策。
這已經不是丟個大活人的問題,對手今天能在簡氏的地盤動手搶人,以後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雖然慧朗大師說玲瓏與羅棲的命格很像,都可以為簡珩沖喜,可是簡夫人對羅棲實在喜歡不起來,玲瓏卻是看在身邊長大的,簡夫人當然盼著她平安無恙。
劫匪是暗影。
暗影都是些成年男子。不知怎地想到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簡夫人有一瞬間不能動彈。
腦海不停浮現玲瓏日漸婀娜的身姿,還有今日穿的那條鵝黃色的長裙,雨露般的可人。
連向來自持淡定的珩兒看著都目光炙炙。
更何況普通男子?
簡夫人不敢再想下去,打了個寒戰。
餘光瞥向簡珩,事發到現在就數他最安靜,垂眸坐在高背椅裡,濃密的睫毛彷彿一條深邃的眼線勾勒出那迤邐的眼睛形狀,他一定在沉思。
青梅竹馬這些年,誰都看出簡珩對玲瓏有情,可遭遇這樣的事,不管發沒發生什麼,玲瓏的名聲肯定沒了,做妾都不行,做個侍/寢的美姬又委屈了這丫頭,珩兒又怎會允卑賤的美姬懷有自己的血脈,那麼玲瓏便不能生孩子……簡夫人不敢再想下去。
但願玲瓏逢凶化吉,此番若活著回來,不如給她尋個有良心的婆家,當半個女兒嫁出去。
以珩兒的霸道性子,肯定容不下失/貞的女人,想必也不會反對。
簡夫人胡思亂想的時候,簡珩也在不停分析著,但他考慮的皆是宏觀局面。
明年便是各國才子齊聚擎蒼書院的時候,誰能入選無不牽動著無數雙蠢蠢欲動的眼眸。
擎蒼十年招一次,俊傑輩出,皆乃世人敬畏的大儒先生。平民得此殊榮光耀門楣,封侯拜相,皇族權貴則位列九五至尊也不是不可能。
掌握擎蒼等同掌握天下。
在這榮光萬丈的招牌背後,不知埋藏了多少爾虞我詐。
身為擎蒼的繼承人,從小到大,數不清的明殺暗殺,簡珩又豈會將這次放在眼裡,然而,這次竟不是衝著他來的!
簡珩幽幽道,“不是為了要挾簡氏,他們的目的是阿瓏!”
打了這麼多年交道,暗影豈能不知簡珩的心性。
這要是個看重兒女情長的就活不到現在。
他們若想威脅簡珩,絕不可能抓個女人。
女人沒了可以再娶,別說劫持個沖喜小娘子,就是把正牌夫人抓了也沒用。
但招惹了簡珩,總得有人付出代價。
是以暗影通常都正兒八經刺殺簡珩,失敗了可以重來,絕不做無用功。
簡老爺從來不懷疑兒子所說的每一個字,立刻道,“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