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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行至魏國邊境忽然停了下來,也打斷了玲瓏的沉思。
一排黑衣暗影肅殺的列陣前方,為首的男子高高居於馬上,秀美而冷峻的眉目沒有一絲漣漪,他右手握住劍柄,拇指按下卡簧,一句廢話也不多說,身後的暗影同時騰空躍起,殺向簡氏車隊。
從停車至傳來廝殺聲不過短短一息,驚恐之餘玲瓏急忙護住肚子,含盈反應更快,當下拉上水火不侵的橫板擋住視窗,傾身上前觀察車外情況。
一柄銀白利刃當/胸刺來,含盈徒手接住利刃,不見半分血花,原來不知何時她的手上竟戴了一副質地奇特的黑色指套,削鐵如泥的兵刃竟被她連攥帶推,生生擋住,緊接著她高挑的身影也被拉出,立在車廂外與那人打了起來,外面越來越亂,意識到黑衣人行徑的侍衛全都朝這邊靠攏,拼命保護玲瓏。
辛世瞻反手一掌,撂倒含盈,劈開車廂錦簾,將那個瘦弱的女人抓了出來。
玲瓏臉色蒼白的望著他。
“辛世瞻,放了我,”她唇瓣顫抖,眼神倔強,“我有孩子了。”
“又不是我的。”辛世瞻不屑道。繼而將她橫抱起,看上去粗魯,手上力道卻並不重。
羅裘一刀斬一個,看見玲瓏頓時眼冒紅光,飛竄而來,對辛世瞻吼道,“什麼時候了你還心軟,殺了她簡珩絕對崩潰。”
他舉刀劈向玲瓏,那森白的刀刃夾帶著勁風呼嘯而來,玲瓏本能的閉上眼,瑟縮在辛世瞻懷裡,預料中的疼痛並未來臨,辛世瞻隔開羅裘的刀,淡漠道,“你去把那個武功極高的侍女解決。”
武功極高的侍女便是含盈。
音未落,只聽一聲海潮撲面而來,除了玲瓏之外,所有人身形巨震,不過黑衣人明顯不只是巨震,底子弱的甚至當場噴出一口血花。
從玲瓏仰視的角度,清清楚楚的看見辛世瞻嘴角彎出一道殘忍的笑意。
“你終於肯出現了,荀殷。”辛世瞻道。
一行吳國的衛隊自這看似平靜的山道盡頭駛來,走在中間的馬車,耀眼的寶藍頂蓋,刻有吳國荀氏的族徽。車廂四面沒有壁板,垂著淡淡輕幔,車內的人面容肅穆安詳,一手按琴,一手輕撥,海潮洶湧,以勢不可擋之勢破開前路殺機。
玲瓏看見路的另一邊同樣湧出一群黑衣人,皆有袖箭機括,甚至還有一排弓箭手,此外一名同樣穿黑衣的女子端莊坐於琴案前,對荀殷展顏一笑,“久仰秀之先生大名,今日終於有機會領教一番。”
此女不是別人,正是擎蒼書院女學苑的呂婉令,也就是呂勁節的龍鳳胎妹妹,她的父親是好人谷七賢醫之首,死於荀殷琴下。
誰能想到她就是冷謙悉心培養的大琴師。
所謂的呂勁節與呂賢醫都不過是為她掩飾身份的下屬,袁伯宗失利,安插/在明鏡島的眼線十有*都被拔除,呂婉令這才聽任調遣,明為截殺薛玲瓏,實則在等荀殷現身。
“原來你們要殺荀殷!”玲瓏擰眉。
辛世瞻冷笑,“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我可不保證會不會因為憤怒傷了你。”
“你打不過他。”玲瓏輕聲道。
“試試看。”辛世瞻捏起玲瓏的下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不等玲瓏啐他,便騰身離開,一名面容僵硬的黑衣人立刻上前接管玲瓏。
這大概是一場至關重要的殺戮,所有黑衣人都以飛蛾撲火之勢,帶著必死決心殺過去。
臨行前,冷謙對辛世瞻道,“孩子,那個女人必須死,她的死極有可能影響簡珩的判斷力,哪怕影響頭髮絲那麼一點點,我們便能起死回生。”面對妖物簡珩,衰弱的冷謙有些無力招架,只能冒險選擇捷徑。事成之後可讓呂婉令假扮玲瓏回吳國,既能平息簡氏的怒火又能伺機一舉刺殺簡言。
辛世瞻是魏國人,依附魏國而活的還有弟弟和妹妹,面對國破家亡與一個不愛他的女人,這條路根本就無從選擇。
是以,他對身邊的人道,“贏了,就趁我看不見的時候給她一刀,不能讓她痛苦。輸了,就把她交給我,我帶她一起死。”
那一吻,大約是他此生的最後一吻了。但願她的吻能給他帶來好運。
因為琴師壓陣,暗影尚能與荀氏和簡氏的兩班人馬一較高下,且暗影人數佔上風,又早有埋伏,看上去勝算頗大。
辛爺希望這女人死得痛快些。看守玲瓏的男子暗自思忖,那就捏斷她脖子後面的骨頭吧,雖說死亡時間都差不多,但據說那裡一斷,人就感覺不到疼,如此,死的也痛快,只可惜她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