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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耳目,卻更不可秉一己之私辦案,陛下若要繼續用皇城司,需得稍加鉗制!
前段時間以來,皇城司四處捕人,已惹得人心惶惶,非議頗多。此次眼見葉謙這個陛下最近愛重的臣子上摺子,也有直臣接二連三附議。
第35章 靶子
勾當皇城司中,遲易最為勢弱,在覃慶與王隱間搖擺不定,覃慶和王隱都是內侍出身,也在皇城司呆了許久,而遲易是武官升上來的。這一次失火案,遲易也多憑覃慶做主。
覃慶捉了數十名宮人,逐一審訊下來,這些宮人哪裡禁受得起,又實在不知,於是你推我,我推你,最後推到了一名小內侍身上,只說是他侍奉宮中佛堂香火時引燃的。
小內侍又無可奈何,屈打成招。
覃慶萬萬沒料到,向來對皇城司隱有縱容的陛下,此番竟真在那個葉謙與群臣參奏下,命葉謙領大名府吏徹查此案。
葉謙細細勘察之後,自然發現火源並不在佛堂,小內侍根本是被誣陷。而真正的起火原因,不過是宮室營造日久,又天乾物燥,火斗未清理乾淨引燃而走水。
“皇城吏心狠手辣,只為速速決獄,剷除異己,刑訊逼供,屈打成招,判下這葫蘆提案子,牽連無辜宮人。”葉謙當著皇帝的面,將他狠狠斥責了一番,“如此德行,怎堪為皇城司長。”
另一位司長遲易反應極快,說道:“臣奉命一同勘察,但因司內繁忙,多有懈怠,此案實在是覃慶一人所查。”
覃慶:“……”
覃慶一身冷汗,跪在皇帝面前認錯,“臣雖欲立辨此案,但絕無私心,研訊之法是司中自來就有,只是沒想到那些宮人為撇清干係,一起誣陷他人。”
他自己也知道其中漏洞太多,從火源就分辨不清,也只能徒勞無力的解釋。前些日子太過春風得意,連王隱也避讓幾分,他確實得意忘形了,根本沒料想到有人來再審。
可恨這葉謙,先前的恩怨他還未找葉謙了結,葉謙竟瘋了般參他。
好在,皇帝只是說道:“皇城司事務繁重,王隱又病了,覃慶也不容易,罰俸三月,以作警示吧。”
覃慶懸著的心落了下來,看來陛下也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正要叩頭謝恩,只聽葉謙那王八蛋又板著臉道:“陛下,為防皇城司繼續如此肆無忌憚,還是應以御史臺督查,以正清明。”
還未等覃慶反應過來,皇帝只沉吟一會兒,便淡淡道:“可。”
覃慶:“……”
“宣御史中丞來。”皇帝已吩咐起來,儼然是要叫人來商量了。
覃慶一時怔忪了。
他宛如被一盆涼水澆了頭,瞬間清醒。
葉謙此前就提及要鉗制皇城司,但陛下沒有理會,只是叫他去查案。覃慶那時只以為陛下也不想自己的耳目有束縛,這時他才知道,陛下其實下定決心了,只是等一個藉口罷了。
就算沒有這失火案,還有其他的案子。
早在此前,覃慶在京師大肆捉捕,現在陛下輕輕罰他,叫他仍待在勾當皇城司的位置上,又給了御史臺督查皇城司事的權力,他現在就是一個活靶子!
這一放一收,京師整治一清,陛下滿意了,覃慶也要廢了,臣工可以出氣了。
最令覃慶心寒的是,環顧一番,數月前便蟄伏的王隱,才是最大的受益者。他何止現在成了活靶子,恐怕那時候起就是個靶子了。還有遲易,恐怕也不是因為避讓他的鋒芒而不理事,說不定就是王隱授意。
……可是這些日子以來,他何其得意,竟然絲毫沒有思考過內裡,甚至變本加厲。
此時懊惱已晚,覃慶白著臉出得殿外,這些日子陛下已搬到別苑,水殿四面來風,吹得覃慶遍體生寒,猶看到葉謙對他投來厭惡的眼神:“自作孽,不可活!”
覃慶恨極了他,說道:“我倒是看走了眼,沒想到你葉和之還是個睚眥必報之人。”
葉謙振振有詞地道:“是可忍,孰不可忍?!”
揚波受了多大委屈啊,徐菁也哭了幾場,他若是還忍得下來,還配為人父、為人夫嗎?
兩人牛唇不對馬嘴地對罵了幾句,方才憤憤散了。
此後令覃慶更迦納悶的是,他原本防備的都是御史中丞,因為時任臺長的正是葉謙大哥葉誕訂了婚事的兒女親家,誰知道,跟斗雞一般天天參他的,卻是御史臺一名叫陳賓的御史,每天罵他罵得臉紅脖子粗。再仔細一查,又是和葉家有關,陳賓乃是葉家的世交,也不知被葉謙下了什麼蠱,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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