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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還是出言輕聲試探:“我這感覺想必您能懂,當年柳公公死的時候,您怕是也…”
“老柳啊…”馮青松面上恍惚了一陣,又擺手道:“不提他,提他太不吉利,我也就喝醉的時候喜歡唸叨他幾句,你這時候說他做什麼,快給我滿上。”
四寶心裡一動,開始一杯一杯地給他斟酒,馮青松也沒推脫,她斟多少他就喝多少,轉眼眼神就迷濛起來。
四寶小心舉著酒壺:“乾爹,您還喝嗎?”
馮青松將杯子一舉:“喝!”
她就又給他倒了一杯,見他醉的差不多了,小心翼翼地探問道:“乾爹,柳公公臨走的時候,就沒有跟您說點什麼?”
馮青松將手一揮,含糊道:“你說老柳啊,他死的冤枉!辛辛苦苦把賢妃從小小的美人送上了妃位,你看他得到什麼了,最後還不是被過河拆橋了,你說他到底圖什麼!”
四寶附和道:“是啊,您說他死的多冤枉,難道您就不替他惋惜嗎?”
馮青松醉著倆眼冷笑一聲:“惋惜有個鬼用,他要是有能耐,就自己變成厲鬼把這仇給報了!”
四寶道:“柳公公那麼精明厲害的人物,會沒留下後手來?”
馮青松眯著眼想了想:“他留了也沒個屁用,還沒來得及用人就掛了!”
四寶心都提起來了:“那,那您…”
馮青松咕噥幾聲,她還沒聽清,他又拿著酒壺傻笑起來:“喝酒喝酒。”
四寶急的心急火燎的,忙提壺給他倒了一杯,他一口氣喝完,聲音越來越低:“他跟我提過…就在原來易和軒的…一棵桃花樹…下面,賢妃以為一把火…就能燒乾淨,做夢!”
易和軒是賢妃曾經還是美人的時候住的地方,她做事兒自不願留後患,後來她搬進長清宮沒多久,易和軒就著了場大火,幾乎把什麼都燒乾淨了。
四寶原本只覺得她為人和善,現在除了感嘆她行事狠辣絕然,再沒有別的想法了,可惜天下終究沒有不透風的牆。
馮青松說完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她扶著馮青松躺下,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乾爹您放心,柳公公留下來的證據,不管我找著沒找著,都絕不會牽連到您身上的,您只管安心睡一覺,醒來之後就當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
馮青松打著呼嚕,自然沒有聽見,她立刻轉身走了出去,等她走了有一會兒,他才慢慢支著身子起來,雙眸清明,哪還有半分醉意?
他低頭看著桌上的殘酒喃喃道:“你個小兔崽子長本事了,連老子我都敢算計,我玩這手的時候,你還在你孃的懷裡喝奶呢!”
他說完捧起一罈酒咕嘟咕嘟喝乾淨,一抹嘴嘆口氣:“你小子翅膀硬了,要幹什麼我管不著。賢妃不是個好相與的,你這事兒我不敢幫,最多提點你幾句,你也別怨乾爹心狠。”
他說完把剩下的一罈酒拿過來一口氣灌完,這回眼裡真有幾分醉意:“反正我是醉了,醉的人事不知,隨你折騰去吧。”
四寶其實沒有走遠,立在不遠的地方靜靜地看著馮青松又爬起來喝酒,低聲道:“乾爹,謝您嘞!”
蒐集證據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幹完的事兒,四寶頭回認真地開始慶幸自己被調到司禮監了,雖然品階沒有變化,但是許可權卻大了不少,行事也方便了很多。
今天終於逮著機會,馬上又要開始選秀,司禮監最近開始收拾舊宮室準備給新小主注入,正好陸縝最近也常出宮,便主動跟成安請纓,想要下放歷練歷練。
成安見她勤快,自然也沒有不答應的,讓她跟著幾個中黃門忙活。
易和軒既然走了場大水,那原來的名字也不會再用了,後來改名為觀水閣,又住過幾個婕妤美人,後來有的病死,有的犯了事兒被貶入冷宮,眾人都覺著這地兒太不吉利,久而久之再沒人敢住,寧可擠在一起都不願住在這裡,於是整個小院都閒置下來,無端透著一股頹敗。
四寶就站在觀水閣門口,她費了好大的周折才被分派到收拾這裡的差事——不是旁人對她不好,而是對她太好了,生怕這麼一個破敗地方,衝撞了督主身邊的紅人,所以都不敢叫她過來。
四寶簡直欲哭無淚。
她自己是個懶散性子,凡事從不願往深了想,更不願意沾惹麻煩上身,但這回不一樣,她只要一想到那日被白布蓋著的鶴鳴,就對賢妃生出了無窮的恨意,就是這股恨意支撐她一直小心查勘。
她自知自己奈何不得賢妃,但她既然推斷出枕琴背後有人要對賢妃動手,也只能儘快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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