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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寶有時候總覺著他對元德帝態度過於隨意了,但如今聽他這幾句就知往事何等驚心動魄了,隱隱勾勒出一個屍山血海來,她這才明白他的隨意和淡然不是沒有理由的。
反正室內無人,她禁不住低聲抱怨道:“你幫皇上出生入死也沒落下什麼好,他現在還疑你疑的那麼緊,你當初那麼費心幫他做什麼?”
陸縝笑了笑:“皇上的才幹只是平平,權勢也只能算中下,而那些權勢過大本領出眾的皇子在儲君之爭裡贏面也大,就算你扶持他登基了,他也不見得會多感激你,若是無權無勢亦無才幹的皇子便是扶不起來的阿斗,就算諸葛孔明在世也無用,咱們這位皇上卻是恰到好處。”
他一副把天下乾坤都握於掌中的架勢,四寶眼裡都冒出了小星星,目光盈盈地看著他,他被看的心情大好,繼續悠然道:“現在疑我也不要緊,以後總要還回來的。”
四寶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他頓了下又道:“好了,先不扯這些了,咱們早去早回吧。”
陸縝帶她去的一處私宅離皇城比較遠,反倒是靠近京郊,幾乎是依山傍水建成的宅子,他覺著這些野景也別有一番生機,所以當初建造的時候就沒請工匠過多修飾,只按照宅院的格局建造了房屋,乍一看有些雜亂,仔細看著卻顯得生機勃勃,蟬鳴蛙叫,流水潺潺,重紅疊翠,一轉頭一側身可能就有一條崎嶇的小路乍然出現在人的眼前,雖不及元德帝賜的那座宅院優美典雅,卻別有一番奇趣。
住在這種宅子裡像是探險一樣,每天都有不一樣的發現。
四寶越瞧越高興,陸縝笑著帶她大略走了一圈:“就知道你會喜歡這裡。”
四寶嘿嘿笑了兩聲,他繼續道:“這處宅子修的隱蔽,知道的人不多,就是給你也無妨,沒有多大的關礙。”
上輩子奮鬥一輩子下來才能在北京四環內買套房,沒想到她自己輕輕鬆鬆就得了一套,開心之餘又頗為不好意思:“我以後會把宅子錢還給你一半的。”
這點銀子對他來說是九牛一毛,陸縝聽完卻不覺著她生分,反而覺著窩心的歡喜,拉著她的手親了親,含笑道:“我等著你。”
兩人一回宮陸縝就被皇上叫過去挨訓了,不過打架這事皇上也不清楚具體情形,就知道他正跟自己那位男寵秀著恩愛,這位新提拔的謝提督就丟了一把匕首過去,跟參加了戀愛去死去死團似的!
難道陸縝秀恩愛秀的太過分,還單身寂寞的謝提督看不下去了?
元德帝知道二人在南邊有舊怨,聽說還交鋒過幾回,猜想兩人可能是為了結下的樑子動的手,兩人越不合對他越有利,於是叫過去各打了八十大板,訓斥幾句便罷了。
看完宅子兩人又忙活起來,陸縝忙個不住就不說了,她自己因為升了官也格外忙碌,不過四寶倒是對目前的生活狀態挺滿意的,雖然她也喜歡那種吃了睡睡了吃有人疼有人養的日子,但歸根結底人還是要忙活的,不然在家待著也呆廢了,沒事就愛胡思亂想——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身份水漲船高之後,收到的孝敬銀子也成倍增長,幾天下來都夠她和鶴鳴再開一間鋪面了。
轉眼快到中秋佳節,陸縝實在是騰不出手來忙活宮宴的事兒,四寶見他每天忙碌到深夜同樣揪心,於是就幫著準備給各宮的份例,還有中秋宮宴的要準備的各樣吃食果子點心,不過最近局勢變動,雖然還沒有達到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地步,但也得時時小心著,所以她出去辦差都帶了人手。
今天才走到後邊御花園,一隻馬球就迎面飛了過來,四寶上輩子被足球照著臉砸過,當時鼻血都被砸出來了,對這些球就格外害怕,她驚得擦了聲,慌忙側身躲開,不過臉頰還是被砸了一下。
洪秀忙把那球一把撈住,仔細看她的臉:“哎呦我去,你沒事吧?你這臉可不能有事啊秉筆,不然我新買的胭脂水粉給誰用啊?”
最近陸縝的佈置裡再用不到洪秀,本是想想個法子讓他不能走漏風聲的,不過四寶和他處的好,而且他伸手也不差,就乾脆把他要在身邊當了個侍衛。
四寶:“…”
她正要擠出個白眼給他,就聽不遠處傳來一道怯生生的小奶音:“那是我的球…你們能還給我嗎?”
四寶怔了怔,就見幾尺開外站著一個五六歲大小的小男孩,穿著半舊的皇子常服,帶了點緊張驚慌地看著洪秀手裡的球和他們一行人。
四寶想了會兒才記起來他是誰——他是元德帝的十九皇子,和當初那位不成器的十三皇子一母同胞,生母出身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