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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髒,她吐了個舒坦又往後一倒,閉上眼睛睡死過去了。
把阿芙氣得咬牙,顫抖著手那一點兒心虛都拋掉了。心道阿福你不要怪我,是你命薄,沒有那個福分。她忍著身上的髒汙,狠狠心把茶碗裡剩下的一點兒藥汁都灌進了阿福嘴裡。
到了半夜,阿福發作起來,又吐了幾次。
她晚上也沒吃什麼東西,吐到後面就只有苦膽汁了,人被折騰得出了一頭一身的汗。
興兒只以為她是醉酒,和阿芙一道,又是喂溫水,又是揩汗地照顧了她一整夜,到了第二天才發覺不好,芷沅姑娘不僅沒有醒來,還發起熱來了。慌得她急忙去請徐婆子,明日朱公子就要來抬人,芷沅姑娘這樣怎麼出門子?
徐婆子聽說芷沅忽然病了,急忙叫人去請大夫,自己急急慌慌跟著興兒去了阿福的屋子。
宿醉的人的屋子味道並不好聞,興兒又怕開了窗芷沅姑娘被風一吹更不好,把門窗都關得嚴絲合縫,徐婆子一進去就皺眉,“把外頭的窗戶開開,這沒病都要給悶出病來了。”
興兒忙答應了,把外間的窗戶開啟了,清風吹進來,屋子裡頭的味道才是輕快了些。
徐婆子舉步進了內室,看見阿芙正拿著帕子坐在床沿給阿福敷額頭,“芷沅怎麼樣了?”
“姐姐許是昨晚回來的時候吹了夜風,這會兒有些發熱,”阿芙一臉擔憂。
徐婆子見床上的阿福面色潮紅,人已經是迷糊了,伸手探了探她的臉頰,“怎麼這麼燙!”趕明兒朱公子來抬人,見了芷沅這模樣,朱公子不計較還好,要是計較,她小小一個香如故,怎麼能得罪得起知府的貴客!
她心裡發急,語氣也不太好,詰問阿芙,“好好的吃一頓酒怎麼就成這樣了?你也不好好看著你姐姐!”
“是我的不好,明知道姐姐酒量不好,我該替了她喝的,”阿芙也不辯解,低聲認錯。
她照顧了阿福一夜沒有睡,此時臉色蒼白,眼下的烏青就愈加醒目,徐婆子看她如此模樣,也有些心軟,大錯已經鑄成,現在怪誰都沒有用,她恨鐵不成鋼地搖頭,“罷了,只看大夫如何說。”實在不成了,只有親去請朱公子恕罪了。
“燒退了就好了,”阿芙抿了唇,又擰了一條又冷又溼的帕子搭在阿福額頭,盡顯關切。
徐婆子不知阿福病因,見阿芙悉心照顧她,心下稍安,卻不知阿芙此舉反倒讓阿福病的更重了。
不久,徐婆子叫人去請的大夫來了。
留著山羊鬍子的老大夫一看阿福的模樣就搖頭,又左手右手給阿福細細把了脈,嘆道,“為何這般嚴重了才請大夫,怕是不好啊。”
“這話怎麼說?”徐婆子慌了。兩千兩銀子呢!
因是為梨花巷的瘦馬看病,但凡有點名氣的大夫都不願意來,來的這個大夫醫術並不算高明,向來習慣了先把病症往重裡說,只說這位姑娘的病不好治,言下之意,治不好是因為她們請大夫請晚了。
最後開了幾副藥,“老夫只能先開幾副藥給這位姑娘清熱,若是高熱退了就能好。”
徐婆子看了看藥方,認得幾味清熱去火的藥,到也能降熱,忙令興兒去抓藥煎藥。送了大夫出門,站在門口直嘆氣,好好兒的,怎就成這樣了呢?
別的姑娘們聽說了阿福病重,紛紛登門看望,都被徐婆子攔回去了,“你們有心了,只是芷沅現在受不得驚擾,讓她清清靜靜養病罷。”她還心存僥倖,以為阿福吃了藥能好。
哪知道費力灌了藥,阿福卻病得更重了。到了下午,人越發的氣息奄奄,本來是個鮮嫩嫩花朵兒一樣的姑娘,一天的功夫就成了秋霜打過的茄子,沒了鮮活氣兒。
“姐姐這樣了,可怎麼辦呢?”阿芙捏著帕子垂淚,眼看人就要不好,她不免記起阿福往日的好來,倒也掉了幾滴真心實意的眼淚。
“沒得法子,阿福若是不好了,只有請朱公子恕罪了,”畢竟是打小兒看著長大的孩子,徐婆子又是心疼又是肉疼,也跟著掉了淚,與阿芙商量,“你姐姐這樣了,朱公子怕是不願要了,若是他肯換了你,你就代你姐姐去罷。”
阿芙總算聽到了想聽的話,心中暗喜,含淚道:“只盼姐姐能好起來。”
徐婆子搖頭,看來芷沅是沒那個命了,她出了門就使人駕車,親去向朱公子賠罪了。
朱公子正與吳明德遊湖。說是遊湖,其實就是親自來佈置他與徐氏的喜房。
關於徐氏的夢境十分零散,他也只模糊記得徐氏是個揚州商人獻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