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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淑景園出來,陳嬤嬤回到自己住的榆園就進了平日裡燒香禮佛的屋子,給掛在牆上,畫中鳳眼修眉的觀音立像點了三炷香。
那邊,阿福本來還很歡喜地圍著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燕王轉,小狗狗一樣蹭著他,聽了燕王一句話,驚得嘴巴都張大了,“什麼?見父兄?”
第28章
燕王花了半刻鐘安撫聽見要見父兄而炸毛的小姑娘。
他給阿福安排的徐家不是隨便選的。
一則徐家家風清正, 乃是有著良善名聲的鄉紳之家, 更是有父子二人同時中舉的佳話, 不過其父徐正峰是中舉之年考了一回沒中,其子徐長柏卻是壓著沒考到了京城讀書。明年的春闈父子二人打算下場,燕王對徐長柏能夠及第很有信心。有個進士兄長, 對阿福也有好處。
二則徐長柏為人圓潤有上進的心, 所以對認一個在燕王府做寵妾的妹妹並沒有牴觸, 主動勸服了比較古板的徐正峰。
第三,最重要的當然是因為徐家是燕王的人,省心。
作戲做全套, 燕王就拿了徐家家譜叫阿福背, 總不能連自家祖上是做什麼的都不清楚吧。
徐家是讀書人家, 家譜不厚, 卻也不薄,阿福一看就鼓起了臉頰,“要背這麼多啊。”
她說話的時候身子前傾,呵氣如蘭, 燕王都能聞到她身上熟悉的帶著點奶香氣的體香從她雪**嫩的肌膚上傳來, 視線微微下移,還能看見她衣領下面修長的脖頸, 以及茶白色抹胸兒下隱隱約約的溝壑。
燕王就看了一眼小姑娘的眼睛,裡頭水光瀲灩, 似春水含情, 嘟起的小嘴兒讓他想到了屋外含苞的垂絲海棠, 小巧可人,微微吐露的芬芳就吸引了蜜蜂想要鑽進去一探究竟。
阿福見他雙眸裡映著自己的影子,目光似乎專注而深情,她心口怦怦地跳起來,大著膽兒又向著燕王的方向移動了一些,把身段拗得更妖嬈,嬌滴滴地,“能不能少背一點嘛。”
“當然,”燕王一笑,他故意頓了頓,在阿福驚喜的目光下把下半句說完,“不能少。”
怎麼可以這樣?阿福氣鼓鼓,但她很快就調整了心態,反正她也不是為了求情少背一點,跟著就動手了,小手指勾著著燕王的袖子撒嬌,“可我背不來。”
小姑娘花樣真多,燕王無奈又好笑,他要還不能發現阿福近來總是有意無意在引。誘他,他就白長她這麼多歲數了。可小姑娘還沒有及笄呢,還是個初初長成的小少女。然而她就像是一顆青澀的果子,還沒有成熟,就迫不及待地散發著香氣。
說不動心是假的,但是對著小姑娘動欲,他還沒有那麼禽獸。
於是自從把阿福領回家就愈發向佛的燕王抬手揉揉小姑娘的頭,與他溫柔的動作不符的是他薄唇吐出的話,“現在還早,快去背,明早我要檢查。”
阿福就哀怨地看了燕王一眼,見他不為所動,只好又可憐自己一回,今天還是沒有引。誘到朱公子,屢戰屢敗,真的是很可憐了。要是媽媽和姐妹們知道,定要笑她沒出息,丟了香如故的臉了。
她乖乖拿了那本羊皮封面的家譜去一旁看,離那個擾亂她心緒的朱公子遠遠的。阿福自從跟了燕王,背書上頭就長進了很多,畢竟每天的《論語》不是白背的。她知道燕王讓她背這個東西都是為了她好,所以就背得格外投入,剛才作了一通,其實就是想趁機勾。引一下朱公子罷了。
燕王看她背書背得認真,撫著手上的白玉扳指,十分之欣慰,看來以後要多給阿福佈置一點功課,好讓她沒有心思想別的。
阿福坐在小杌子上,小聲念著家譜,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抬起頭看了一眼燕王,就見他靠著豆綠曲水紋緞面迎枕睡著了。南窗開著,不知道何時飄進來的一片淡粉海棠花瓣落在了燕王額上。花瓣總是與柔美聯絡在一起,然而此時落在沉睡著的燕王的額頭上,竟有一種奇異的和諧感。阿福也說不好該怎麼比擬,就覺得朱公子真是好看極了。
輕輕走近了看他,阿福才發現燕王眼下有著淡淡的青黑。他是王爺,肯定有好多大事要忙,卻還要為她的小事操心。她不忍打擾他,取了一件披風搭在燕王身上,額上的海棠花瓣她卻是捨不得取下來。等到再坐回去背書,就變成了無聲默背。
燕王一覺睡到了入夜,天色已經晚了,他也不想再去外書房了,就乾脆在淑景園用了晚膳,直接歇下來。
他睡得足了,精神就好,興致勃勃拿了家譜抽查阿福的背書進度。意料之外,阿福居然一個下午就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