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1/4 頁)
這條路不是以前進府的路。看著明顯帶著他們繞路的小太監,蘇景明心知有異,卻默不作聲地跟著走,只看燕王想要作何打算。
蘇治嘉一點也沒有發現不對,他是第一次來燕王府,見一路上景色不凡,還有心欣賞,心態最是輕鬆。
父子倆在引路太監的帶領下繞了個圈,從明軒外面經過。
明軒是個四面通風的水閣,天熱的時候可以把四面的窗戶開啟著,又涼快又敞亮,阿福的課室就佈置在這裡,是個非常適合讀書的好地方。
蘇治嘉一路賞著景,猛然看見路旁的水閣裡有個衣飾鮮麗的女眷,本該避嫌地移開目光,然他看見了那人的側臉,忍不住就多看了幾眼,越看心裡就越驚異,此女怎麼與女兒景如長得如此相似也就罷了,側面一看,他幾乎以為自己見到了少女時的妻子蕙芸。
原來燕王是在這裡等著。蘇景明也注意到了水閣裡提筆寫字的少女,懷了這可能是自己妹妹的心思再看這個徐氏,就越發的覺得她像自家的人。然蘇景明是吃過了虧的,只會比上一次更慎重。
他止步不前,蘇治嘉卻看到了女子戴在胸前的木雕觀音墜子。頓時如遭雷擊,顧不得別的,急切地進了水閣。
阿福已經注意到了那兩個奇怪的人,見那盯著自己看的中年男人居然急匆匆地奔著水閣來了,阿福悚然一驚,忙躲到了周老先生的背後。
從衣冠看人,這老男人穿著暗繡卷草紋青蓮色直裰,腰繫玉帶,頭戴累金絲髮冠,望之非富即貴,必然是燕王的貴客,是她這種小侍妾得罪不起的。阿福心裡更有一層恐懼,若是此人看上了她與燕王討要,那狗王爺恐怕是肯的。想到這裡阿福就瑟瑟發抖了,她還沒有給香如故報仇呢,不能走!卻是忽略了心底暗藏的不捨。
關鍵時刻,周老先生是很靠得住的,他凜然站在阿福跟前,看著眼前急色的老登徒子,沉聲道:“閣下逾矩了。”
蘇治嘉被人攔了一下,猛然醒過神來,自己的行為怕是嚇到了人家女眷了,他忙低頭道歉,“請恕在下無禮,在下只是想問一問這位姑娘的木雕觀音墜子從何而來?”
聽到蘇治嘉問觀音墜子,蘇景明生出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來,倒沒有十分意外,他想要看看那個父親送給母親,最後又被母親拿了給妹妹玩,隨著妹妹丟了的觀音墜子,然而人周老先生把徐氏擋得嚴嚴實實的,只看得見她一片藕荷色的裙角。
藕荷色的煙籠紗上有細密的金線緹花,恰有一片陽光從外面照進來落在裙角上,照得這片裙角金光熠熠璀璨華美之極。思及上回所見徐氏圓潤的臉蛋,蘇景明對燕王的不滿就散了一點點,還好吃穿上燕王不曾虧待於她。
奶奶給的觀音墜子?阿福驚愕地抬手把小墜子抓在了手裡,這個墜子她戴了多年了,即使是木雕也被浸潤得光澤柔潤,握在手心裡就能讓她感到安定,這是奶奶給她庇佑。
見那小姑娘躲在老先生後頭默不作聲,蘇治嘉越發急了,他想再看一眼確認,那到底是不是自己年輕時候雕了送給妻子的東西。他也知道自己莽撞了,嚇到了燕王府的女眷,深深地作了一揖,“在下無狀了,還請姑娘見諒。”
周老先生自認看人還是有點眼光的,此時也看明白了這人並非是無禮之徒,他微微側身,讓阿福出來受禮。哼,不管是不是好人,嚇到了他家學生就是不對,老爺子護短。
這人好像也不是很壞。阿福偏了偏身子沒有把禮受實。
翠眉在旁邊悄悄跟阿福說,這是長興伯。
周老先生耳朵抖抖,長興伯那不就是蘇墨的製作人蘇治嘉麼?這……老爺子挑剔地打量了一下蘇治嘉,年紀一大把了,怎麼行事這麼莽撞,毛頭小夥似的,有點不想結交了。果然還是安心收藏蘇墨就好。
原來真的是燕王的貴客。阿福定定心答道:“是我祖母所贈。”
“不知姑娘可否讓我看一眼?”蘇治嘉看那小姑娘謹慎地望過來,眼睛如初生的小貓一樣單純而又帶著好奇的警惕,他心中微微一震,竟有種眼前的小姑娘才是自己女兒的錯覺。
他不免看了兒子一眼,試圖從兒子的神情上找出一點端倪。
蘇景明神色不動,微微頷首,對阿福道:“徐夫人。”
是那個氣勢十足的大官,兩個人長得挺像,應該是父子了。阿福眼神有些飄忽,她好像是去找燕王的時候見過他,可她為什麼要去找燕王呢,竟然記不得了,然而往深裡想,心底竟然有些歡悅羞澀,彷彿她去見燕王是一件非常開心甜蜜的事。
但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