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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各自屋子裡支稜著耳朵聽動靜。
便聽徐婆子一波三折猶如唱戲的腔調打院子裡傳來,“我的好女兒誒,怎麼站在窗下曬!”
原是徐婆子看見了站在窗前的阿福,春日裡柔軟明亮的陽光照著,小姑娘美得像一塊通透的玉,徐婆子頓時急了,曬傷了肌膚可怎麼見客!
莫名其妙被一向目下無塵的含煙姑娘瞪了,阿福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被徐婆子這一嗓子喊醒,忙哧溜縮回了屋子裡,規規矩矩門口去迎徐婆子。
徐婆子一進屋就愛憐地牽起了阿福的手,另一隻手就摸上了阿福的小嫩臉,“瞧瞧這嫩的,都曬紅了,你不心疼你這身細白皮子,到害得媽媽我心疼。”
阿福嘴拙,在徐婆子的熱切打量下只抿著唇笑,左靨邊淺淺一個小梨渦,像是盛了蜜,不說話也甜得令人心顫。
嘖嘖,小姑娘甜出汁兒了,她這個老婆子看了都愛,這回總能成了罷?徐婆子挽著阿福的手進屋去。
“媽媽最是心疼姐姐,”阿芙笑語嫣然地奉上一杯烏梅茶,“媽媽潤潤喉。”
“乖女兒,媽媽也疼你,”徐婆子笑眯眯地,她接了茶隨手一放,喜滋滋地催促,“女兒們快打扮打扮,媽媽帶你們去見客,要是命好就飛上枝頭了!”
見客!阿芙驚喜地睜大了眼睛。
見客?阿福一驚,嚇得嘴裡的糖都掉了。
沾著口水的糖落在地上看起來亮晶晶,格外打眼。
慘了慘了,阿福垂著眼,大氣也不敢出,被媽媽抓到了她偷吃糖,怕是要罰坐一個時辰的缸!
徐婆子瞥一眼落在地上的糖,事分輕重緩急,現在不是教訓女兒的時候,她盤算著道:“我記得蘭汀有件新做的桃紅褙子,就配那條柳綠撒花裙子,芷沅就穿你那件湖藍撒花褙子……”
還不到年紀的瘦馬不用見客,自然就不需要置辦什麼體面的新衣裳,小瘦馬的衣裳首飾大多是前頭的姑娘用過的,自個院子裡穿穿還成,出去見客就太寒磣了。徐婆子瞅著跟前穿著件素面鵝黃舊衫也難掩秀色的女兒有些犯愁,早知道就給芷沅多置辦點新衣裳了。
芷沅便是徐婆子給阿福取的花名兒。見徐婆子發愁,阿福自己也發愁,她好吃不好穿,平日裡有幾個閒錢都進了肚子裡,是以她除了媽媽提到的湖藍衣裳是今年給新做的春衫,別的都舊了。
阿福沒有好衣裳見客,誤的也是自個的事,阿芙便主動說道:“媽媽我還有一條白挑線繡粉桃花的裙子。”
徐婆子聞言大喜,“好女兒,先借你芷沅姐姐應應急。”
“我與姐姐是姐妹,自當相互扶持,哪能說借?”阿芙笑著拉住了感激地看著她的阿福的手,姐妹倆相視一笑。
如此貼心人兒,誰能不愛?“趕明兒媽媽給你們做新的。”徐婆子疼愛地看著阿芙,是個機靈人。
衣裳有了,徐婆子便親自去翻箱籠,一面催道,“衣裳我來找,你倆快妝扮起來,可不能讓貴客久等了。”
又把她倆屋裡的小丫頭支使得團團轉,“興兒你蘭汀姐姐的裙子呢?還不來幫我找!”
阿芙忙一扯阿福,兩個急急忙忙去妝臺前上妝。
梳妝打扮,修飾容貌是瘦馬的必修課,尤其是阿福姐妹二人這樣的一等瘦馬,對如何讓自己的容貌發揮出十二分的美貌更是瞭然於心,不多時兩人就各自上妝梳頭打理整齊,換了衣裳往徐婆子跟前一站,喜得徐婆子連聲說好。
只是美中稍有不足,小瘦馬梳著丫髻小辮,不需滿頭珠翠,可也不能太素了。
徐婆子往兩人光禿禿的手上逡一眼,一把捋下自己手上的一對翡翠鐲子,一左一右給姐妹倆個戴上了,碧鐲襯皓腕,頗有些腕底生香的意境,這才覺得勉強能見客了,領著人急急往雅室去。
雅室裡,樂娘已換了一支曲子,徐婆子打起簾子的時候,剛巧到了尾聲,箏地一聲繞樑的餘韻中,楊木高低底的弓鞋跨過門檻發出“磕噠”一聲輕響,有些兒脆。
朱公子抬眼兒望去,就見出了錯的藍衣小姑娘羞紅了一張白生生的臉,深深低下頭去了,只見得一頭鴉羽似的發,泛著潤澤的光。
就是她了,只驚鴻一瞥,朱公子就認定了那張繁複在他夢裡出現的臉。
倒是跟夢裡的人一樣的害羞。朱公子摩挲著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想起夢中的一個場景,白生生的身子被彎折成一個纖弱易折的弧度,泛著桃紅的肌膚上沾了瑩瑩的汗珠子,粉蜜桃一樣,嫩得輕輕一碰就能出水……
喉中忽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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