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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明德覺得一陣心累,這香如故已經是三天來看的第六家了,揚州有名的養瘦馬的人家都看了個遍,其中不乏絕色,可是朱公子愣是一個都沒有看上!
這要不是他爹也得恭恭敬敬低聲下氣的貴客,小爺早就不伺候了!吳公子心裡腹誹,臉上卻不敢流露分毫不耐,這個朱公子也不知是什麼來頭,看面兒上也是個流連花叢的紈絝,他這個真紈絝卻對他慎得慌。
這就很值得思量了,身為揚州知府家的小公子,吳公子是混賬了些,卻不傻。
他對徐婆子揮揮手,示意她讓姑娘露臉。
徐婆子看朱公子那模樣,也不抱希望了,只求能打發走吳公子帶來的貴客,打起精神道:“姑娘轉身。”
說起來這個貴客恁地神秘,但看吳公子小心翼翼地捧著,就知道朱公子的身份不凡,徐婆子不敢有絲毫怠慢,叫出來見客的瘦馬都是她院子裡一等一的人品相貌。然而這位傳說中的貴客不愧是挑遍了全揚州的挑剔,才相看到第三個,徐婆子就不得不把自家捂了十年的絕色,壓軸的含煙領了出來。
誰知這朱公子還是看不上!徐婆子敢拍著胸口保證她家含煙絕對是全揚州瘦馬的翹楚,她這輩子也就養出過這麼三兩個!朱公子恁地挑,難道真要挑個天仙下凡?
含煙一路低著頭,也不知道座上情形,聽了徐婆子的話,含羞帶怯地側臉回身,向著開啟的東窗嫋娜地站著露出了臉。
熙熙的春光從窗外投進來,落在姑娘粉濃濃的香腮上,真是枝頭剛剛盛開還帶著露珠的花朵兒一般的顏色。
吳明德看得直了眼,他竟不知道香如故何時藏了個這般美人,把前頭如是閣的妙禪都壓下去了。看了臉,朱公子應該能夠滿意吧,吳明德期待地看朱公子,如果這姑娘都不能入眼,他這個花中老手都不知道還能帶著朱公子去哪裡看了。
然朱公子不耐地收起了扇子,敲著手,“這就是你家最好的瘦馬?”
朱公子的語氣明明很是尋常,徐婆子卻聽得背後一寒,忙打著諂笑著道:“我家及笄了的女兒裡頭確實是含煙最好了。”
她手裡還有一對美人,若不是方才豆蔻,未曾長成,倒是比含煙略勝一籌。徐婆子眼珠子一轉,往年她也遇到過喜好稚女的客人,專撿了年幼的瘦馬買,莫非這朱公子也是?
“哦,”朱公子聽出來徐婆子的言外之意,似乎來了興致,身子也略微往前傾。
“既然還有好的,怎麼不直接叫出來,”吳明德充分展現了一個狗腿子該有的素質,催促徐婆子道,“快叫人出來看看。”
徐婆子假作為難,“老婆子手裡確實還有一雙姐妹花,只是虛歲方十三,還沒有調/教出來呢。”
虛歲十三,那就是隻有十二歲的小丫頭了,瘦馬本來就瘦弱,才十二,乾巴巴的能有什麼看頭?
吳明德覺得徐婆子這是找罵,正要開口,就聽朱公子笑道:“豆蔻梢頭二月初,想來別有一番風情。”
噫,原來朱公子好這一口,吳明德恍然大悟,難怪一個都沒有看上,瞪一眼傻站著的徐婆子,“還不快去叫人!真要相中了,少不了你的好處!”
“老婆子這就去,還請兩位公子稍等。”徐婆子不敢拿喬,笑得一臉諂媚,告了罪,一扯看朱公子看痴了的含煙把人拉出來,親自往後院去了。
第2章
“媽媽是要叫她倆見客了?”含煙跟在走得飛快的徐婆子身後,還想著剛才那貴公子,語氣有點酸,沒有被人家看上的遺憾壓過了相看被中途打斷的羞惱。
這個她倆,徐婆子心裡有數,告誡地看了含煙一眼,“誰讓你沒本事入不得朱公子的眼。”
含煙抿了唇,她素來自持貌美不把旁人看在眼裡,聽了這話那還得了,冷笑一聲,“我且看那倆個小丫頭誰能攀上高枝兒!”
說著話,一時跨過了後院的垂花門,花團錦簇地圍上來一群妙齡的美貌少女。
含煙對圍上來打探的姐妹們也沒個好臉,目光一轉正對上趴在窗欞看她的阿福,不由狠狠飛了個眼刀,一個蠢鈍如豬,一個妄作聰明,她就不信那倆個丫頭能有這個命。
“我等著妹妹的好訊息,”含煙對著徐婆子福了福,一甩袖子回了房。
這是怎麼了,大家面面相覷,都噤了聲。
被手裡的瘦馬甩了臉子,徐婆子神色不變,揮揮手讓聚在院子裡看熱鬧的姑娘們都散了,“都回屋子去!湊什麼熱鬧呢,今日的功課都做完了?”
自然是沒來得及做,大傢伙忙散了,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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