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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通的親人,他卻好像生活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陪伴他的,只有那個牌位,還有他在月下的影子。
無論到了哪裡,哪怕是其樂融融的晚膳桌子上,大家都在歡聲笑語,他卻還是形影單隻。
孤寂落寞。孤家寡人。
江聘仍舊恨他,他曾經跟鶴葶藶咬著耳朵,聲音低低的,有些冷漠。他說,“對負心人最好的懲罰,就是讓他長命百歲,但是孤獨終老。”
這時候,鶴葶藶能做的就只有安慰。將軍的可憐,是因為他的可恨。
有的時候,江錚遠也會主動跟她說兩句話。內容無非是繞著江聘的母親轉。
他說她們真的好像。一樣都是水一樣的女子,像是在月光下安靜流動著的溪。
都會彈琴,喜歡詩書,愛漂亮的花朵。笑起來的時候,很溫柔。說話的時候,輕輕緩緩的,不急不躁。
唯一的不同是,她也有不高興的時候,會抿了唇不理人,會鬧。可江聘的母親不會,那個女子,就算是鎖著眉頭,也是勾著唇的。
說到這裡,江錚遠又會嘆氣。哪個姑娘不會撒嬌不愛鬧呢,是他這個丈夫不夠好,沒給她活潑起來的機會而已。
言語間,他對那個女子很親切。管她叫音兒。
江錚遠還曾蹲下來,拿著樹枝給鶴葶藶在地上寫了她的名字。她的名字極為好聽,就像她的人一樣,很美。
姓端木,名玥音。端木玥音。
寫了之後,他又用手指把地上的字擦去。還是嘆氣,“可惜她已經走了。”
走了…十多年了。
但她的音容笑貌,仍舊讓人記憶猶新。
這半年來,江錚遠蒼老了許多。眉宇間有了滄桑,眼角處的紋路也愈發清晰。他挺愛跟鶴葶藶說話的,也許因為,她是這個家裡,唯一還能坐在他對面仍舊有著耐心的人吧。
即便眼角眉梢處,還是有著不耐。
江錚遠寂寞的,有些怕了。
他說,對這個原配的妻子,他是很喜歡的。剛開始的時候,她彈琴,他也會在一旁聽。她給做的衣服和鞋襪,他也會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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