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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變得成熟,變得堅韌。
鶴葶藶看著那張好像永遠也長不大的娃娃臉兒,總是會心軟。用江聘的話說,她內心中的母愛已經開始呼嘯了。
瞿景喜歡這個溫柔的嫂子,對著她時,嘴巴總是很甜,會說討巧的話。又聰明,總是學著江聘的樣子,到處給她搜刮好吃的回來,特別討人疼。
對於這個很可能會君臨天下的弟弟,鶴葶藶是極為疼愛的。
基本上有江聘一份的東西,都不會落下他的。從廚房裡做的桂花小餅兒,到在屋子裡穿著很舒服的布鞋子,有什麼好的,她都會想到瞿景。
江聘有的時候也會吃醋,在瞿景巴巴地過來說好話兒的時候,挑撥離間。跟他酸溜溜地念叨,“你小子別得意,嫂嫂對你好,是因為你是我弟弟。要不然,她才不會理你。”
瞿景叉著腰冷漠地看他,繞過去後又是滿臉的笑。從身後拿出來街上新買的葡萄乾兒放到桌上,“酸甜的果脯兒,娘和老夫人分了一半,剩下的都給小嫂子。”
因為要避嫌,瞿景只會在江聘在的時候來,所以總是得一面看著鶴葶藶的笑臉,一面對著江小爺的臭臉。
江聘不樂意,仗著個子高,拎著人家的耳朵就往外走。一邊走還一邊訓,“你以後不要總是往我這跑,煩不煩啊你。”
話是這樣說著,江聘的心裡也是歡喜的。
端齊貴妃的性子,多少有點不近人情的冷漠勁兒。現在好了很多,可以前在宮中的時候,總像是帶著面具一樣。被規矩套的死死的,總讓人覺得缺了些真誠。
她對瞿景是真心實意的好,可還是有些公事公辦的意味,少了些水一樣的溫柔。而這些瞿景在童年時所缺少的,則是鶴葶藶身上特有的。
這份來自姐姐一樣的愛,讓瞿景很快慰,很舒心。
更好的是,兩個人都是願意付出,能接受到溫暖的愛的人。你對我好一分,我就還你兩分。久而久之,我們就越來越好。
瞿景被江聘按著,心裡不服,就擰著他的胳膊想給他一個過肩摔。江聘哪裡會打不過他,當下就一邊打笑著一邊拉著小個子往練武場那兒走。
“不爽?來打一架,打一架!”
院子裡吵吵嚷嚷的,鶴葶藶從窗戶那探過頭去,正好看到兄弟倆玩鬧的場景。收回視線,不由得捂著唇笑了起來。
歲月安穩,現世靜好。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無論以後的日子是順利還是坎坷,至少現在的生活,是這樣的美妙啊。
要說在府裡的人,還有誰是不歡喜的,可能只有將軍了。
離開上京的時候,五個姨娘,江錚遠眼都不眨,全都舍了去。就算那些女子在地上哭得花了妝,他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和動搖。
這個男人,心狠如斯。
可是,他卻帶走了江聘母親的牌位。
用白色的綢子細心地包好,和貼身的衣物放在一起,一直都背在身上。每到一處歇腳的地點,都會取出來,很細緻地擦拭。
鶴葶藶跟江聘說起這個的時候,他只是冷哼了一聲。扭了頭,不多言。
人都已經故去了那些年了,你現在卻想要帶在身邊了,是不是過於晚了些?
一個冰冷冷的牌位,擦拭的再幹淨,儲存的再妥帖。你一天三炷香的供著,那也不是他的母親了。
當該珍惜的那個人不在了的時候,你想念起她的好了,顧念起她的溫柔了,知道錯了,嚐到悔了。可再怎麼後悔,都是無用。再怎麼痛苦,都不值得憐憫。
舟車勞頓,江夫人的身子本就不好,只走了一個多月,便就在一個雨夜裡病死了。
對著那具也曾無數次陪他同床共枕過的身體,江錚遠皺皺眉,只是淡淡說了句,“燒了吧。”
老夫人有些不忍心,可也沒別的辦法。只能草草地化了灰,裝進罈子裡。想著以後若是能找個好些的地方,向著陽,揹著風,就埋了吧。
也別入江家的墳了,回得去也不要入了。江夫人在江家,從始至終,都過得並不開心。
那是再好的綾羅綢緞都無法彌補的,缺失自丈夫的愛。
江澍也和這個父親漸漸疏離了,因為他的絕情,甚至有些恨意。以前的時候,還會壯著膽子和江錚遠說幾句話,現在卻是連個眼角都懶得給他。
就像當年的江聘。
在不知不覺間,這個曾經披著戰甲,戰無不勝的將軍,已經失去了他曾經擁有過的,所有的愛。
身邊明明還有著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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