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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五節。
這天盛惟喬起早起來,就感覺到望春宮內外,充斥著一種無形而緊繃的氣氛。
她也不以為意,照例叫了若吟跟若琴過來伺候梳洗,更換禮服。
然而片刻後乳母帶著已經收拾好的容珒過來,小太子原本被乳母抱著,見著母親坐在水晶鏡前,就扭著要落地,腳才沾了殿中的金磚,便迫不及待的跑向盛惟喬,嚇的乳母趕緊一疊聲的提醒:“太子殿下慢點兒!”
還好容珒這時候走路已經比較穩了,盛惟喬由於膝下兩個兒子都還小,所居之處都是特別收拾過,沒什麼容易磕絆的東西。
小太子所以跌跌撞撞卻順利的一頭撲進皇后懷裡,奶聲奶氣道:“母后萬福金安!”
“蕤賓也安。”盛惟喬摸了摸他小臉,將他抱到膝頭,笑著問,“蕤賓今兒個怎麼起這麼早?好乖!”
她問這話的時候也沒多想,以為兒子只是偶爾起早了一次,因為容珒這年紀的小孩子,還在長身體的時候,精力不夠充沛,白天玩耍會兒,說不得就要感到疲乏,得睡會兒。
如此到了晚上再安置,早早醒來也不奇怪。
誰知道容珒聞言,卻道:“今兒個最後一次見到父皇,孩兒想多跟父皇待會兒,所以起的早!”
盛惟喬原本的笑意頓時凝固。
第七十三章
“這話你是聽誰說的?”若吟跟若琴等宮人下意識的住了手裡的動作,寢殿安靜片刻,盛惟喬深吸了口氣,問這話的時候,目光已經冷颼颼的看向了容珒的乳母。
乳母嚇的臉色蒼白,慌忙跪倒:“娘娘,奴婢從來沒有在太子殿下面前說過這樣的話!”
這乳母是經過重重篩選才得到近身伺候容珒的機會的,底細被反覆篦過,照理來說不會有什麼問題。
盛惟喬盯著她思忖了會兒,低頭再問容珒,“蕤賓乖,告訴母后,誰給你說的這話?”
容珒這會兒年紀還小,盛惟喬哄了半天,也才大概描述出,是聽倆小內侍嚼舌頭,拼拼湊湊的理解的。
“娘娘,奴婢這就去查!”聞言年輕的皇后臉色才沉了下來,若吟連忙福了福,沉聲請命。
因為這麼一出,盛惟喬整個早上臉色都很不好。
如此梳妝打扮好了,用過早飯,乘坐鳳輦到了上林苑,眾人看到她神情,彼此交換眼色,都道皇后自知時日無多,就是表面上也裝不出來風平浪靜了。
皇家宴飲自有儀式,今兒個這場,對於參加過的人來說既沒什麼新鮮的,何況還有皇后太子可能有變的大事兒壓在心頭,禮部精心準備的酒水菜餚還有應景的歌舞,壓根沒人在意,眼角眉梢都是心照不宣的欲言又止。
群臣這邊暗流洶湧各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酒過三巡之後,起身離席,前往偏殿更衣的容睡鶴,卻正皺著眉頭,看著面前含羞帶怯的女孩兒:“你是誰?”
“臣女……”這女孩兒年約二八,生的面如芙蓉,身姿若柳,打扮光鮮,妝容尤其的精緻,此刻揉著衣角,雙頰飛了紅雲,欲語還羞的睨著他,期期艾艾道,“臣女是……”
“殺了,刺客!”正自嬌羞無限呢,誰知道容睡鶴驟然就回頭,寒聲吩咐,“叫禁軍大統領來見朕,御園之中,一個來路不明的賤婢居然也能隨意靠近朕,養你們這些廢物是幹什麼吃的?!”
片刻後,滿頭大汗的許連山趕到。
之前容睡鶴親征茹茹時,沒有帶上他,蓋因除了公孫喜之外,最信任的就是他,特意留在長安輔佐樂羊文跟徐子敬,也是照應盛惟喬母子。
後來論功請賞的時候,容睡鶴直接給他定了一份大功,連跳幾級主持禁軍,足見信任與倚重。
當然地位越高,責任越大。
這會兒許連山才進容睡鶴更衣的暖閣,立刻就跪了下來,連磕三個頭,末了大氣也不敢出!
容睡鶴此刻已經換了一身衣袍,正坐在上首的御座上,帶著黃玉扳指的右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扶手,沒什麼表情的望下來,過了好一會兒,許連山的冷汗都將裡外袍服全部打溼了,才緩緩開口:“那賤婢怎麼回事?!”
“……是末將無能。”許連山趕緊又磕了個頭,請罪道,“末將沒有看好底下人,讓人洩漏了陛下的行蹤,還混到了御前!”
說起來他也是倒黴,因為現在的禁軍雖然已經經過了大換血,大抵是由烏衣營跟吉山營組成,然而許連山之前一直在主持烏衣營,對於吉山營非常的不熟悉,而且本來烏衣營跟吉山營側重方向不同,又有容睡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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