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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一事始末娓娓道來。
在這期間,皇帝看著對方在案上的信函,間或取出一封,展開來看。
寧博堂、刑部尚書越聽笑意越濃。
董志和、文睿臨、李夫之越聽臉色越差。
錦衣衛指揮僉事講述完畢之後,道:“此事,是前錦衣衛指揮使及兩名錦衣衛親眼目睹,三個人在事後先後照實記錄在案,轉呈聖上,聖上又交由錦衣衛歸檔封存。”
董志和率先跪了下去,兩個門生相繼隨之跪倒。
皇帝又取出一封密函來看,把內容講給眾人聽:“時年八月,程詢、陸放率領軍兵搭救被困的百姓,所在的山坡坍塌,兩人一起滾落水中。
“水下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程詢左腿受傷,陸放頭部撞到了頑石。
“那時候,他們已連續幾日不眠不休。
“倒下去之後,便起不來了。沒過幾日,河道總督也累得臥病在床,隨後都是在病床上料理公務。”他把信函恢復原樣,放回原處,“朕單獨派去給三人醫治的太醫,回來說,皇上洪福齊天,三位大人都撿回了一條命。”語聲頓了頓,問道,“董閣老,程知行到底是殺人的人,還是救人的人?”
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
董志和撐在地上的雙手,扣緊了地面,第一次,他對皇帝答非所問:“臣……有罪。”
“你的確有罪。”皇帝站起身來,繞過龍書案,居高臨下地睨著他,“治家方面,你簡直就是個廢物。
“雙親為老不尊、繼室心腸歹毒、三個兒子先後叛離家門。
“你當初與原配和離,鬧得很不像樣,朕只當你身在他鄉,對家事有心無力,況且,和離之事屢見不鮮。
“哪成想,你董家從上到下,除了董飛卿,就是一窩毒蠍子!
“先前說起董飛卿,朕問你,程家於你董家是否有恩,你胡扯了些什麼?――董飛卿年少時,你無暇管教,他背離家門時,亦無法勸阻。這話朕該怎麼聽?是不是要怪程知行沒能幫你把孩子管教成應聲蟲?他欠了你什麼?嗯?
“對上不忠不孝,對下不仁不義――朕到這幾日才幡然醒悟,次輔竟是這樣的貨色。”
董志和的頭慢慢地低下去,雙手緊緊地攥成拳。
皇帝緩緩地踱著步,“當初兩廣一帶,被曾經的皇親國戚攪得烏煙瘴氣,朕派程知行與你前去,是肅清官場,說難聽些,是去殺人。
“程知行不到三年便讓朕如願,奉召回京,而你,在廣西停留六年之久。
“懋遠縣一事,若換了你們,又當如何?”他走到跪在地上的三人近前,“是不是要為著不留隱患不落話柄,坐視榆木腦袋的縣令帶著百姓壞了大局?”
到這地步了,橫豎都是一樣的結果,而且,辯解的話,興許還有一線轉圜的希望。董志和咬了咬牙,直起身形,道:“稟皇上,若是換一個人,臣不認為還能出那樣的事。畢竟,萬鶴年是因商賈汪祖壽一事,加之又曾被打出按察使司,才對程閣老起了質疑與怨恨。”
皇帝的火氣卻被他這番說辭完全激了出來,黑了臉,語氣已有些暴躁:“汪祖壽是去做什麼的?是去給兩廣送銀子!
“那件事的始末,錦衣衛與程知行都如實稟明。汪祖壽去送銀子,的確是另有所圖,他指望著朝廷看在他賑濟百姓的情面上,為他懲處逼死雙親的人面獸心的贓官。朝廷理應成全。那名贓官身死於多年為官不仁、貪贓枉法,證據確鑿。
“正如程知行所言,那個常年在朝廷面前做要飯花子的縣令萬鶴年,上峰幫著商賈送錢糧給他和百姓,他哪來的臉一面收下錢糧一面對上峰指手畫腳?又要銀子,又嫌棄銀子的來路不合心意――誰給他的底氣!
“朕的旨意抵達廣東在先,萬鶴年及另外九人鬧事在後,當時萬鶴年捱了十板子,在朕看是打的輕也打的少了!
“董志和,你方才所言何意?是到如今依然認定程知行辦錯了汪祖壽一事,還是懷疑朕從最初便包庇此二人?”
汗水已經浸透了董志和背部的衣服,他及時應聲:“臣不敢。”
“你不敢?”皇帝轉回到龍書案前,把他兩個門生的摺子拿在手裡,“唆使門生鑽空子,言之鑿鑿地汙衊。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董志和額頭在出汗,心裡的寒意卻越來越重。
因為惱火,皇帝的語聲已有些沙啞,語氣愈發沉冷:“程詢在廣東期間,每日諸事,從不曾瞞過錦衣衛,所有舉措,正是照著朕的期許。
“而你在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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