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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的猜忌,都會隨著他們的說辭生出幾分不確定,不能再堅信程詢並無過錯――能達到這個目的,這件事就算是做成了一半。
只要皇帝聽從他們的建議,派官員赴南方查實,就算程詢一絲過錯也無,在塵埃落定之前,都會陷入世人的懷疑、質疑甚至全然否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日子要過,沒可能總盯著一件事的進展,事發時隨大流議論幾句罵幾句,之後該忙什麼忙什麼;等到事情有了結果,大多數也拉不下臉承認自己錯了,會理直氣壯地懷疑皇帝顧念多年君臣情分包庇程詢――反正天高皇帝遠,誰都不是局中人,怎麼猜測都不合理,也都合理。
這就是世情,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人。
董志和需要的就是程詢深受官員百姓質疑、避嫌留在家中、等候發落的那段時間。他可以繼續留在內閣,暫代首輔職責,幫皇帝處理朝政,可以在一些軍國大事上搶佔先機。
皇帝不能沒有內閣幫襯,尤其離不開首輔、次輔,兩個人裡面必須得留一個。既然留下了他,便是不再計較他治家不嚴引發的風波。
等到程詢回到內閣,皇帝就算心生虧欠,就算又想起了董家那筆爛帳,也不可能自己打自己的臉,出爾反爾地舊事重提。
――這樣推測下來,首輔、次輔等於兩敗俱傷:程詢說話勢必再不會有以前的分量,董志和也已妻離子散。
此刻的董志和,在反覆回想董飛卿上次見自己時的每一個細節,他沒找到端倪,所以仍舊確信程詢在這件事情上有心虛之處。
皇帝望向董志和,“你的門生說完了,你是否附議?”
皇帝的話,不能不答,也不能一再繞彎子。之前董志和已有顧左右而言他的情形,這次要是再不痛快回話,皇帝火氣一上來,就把他攆出去了。由此,他緩聲道:“臣附議。”又提議,“皇上不如喚程閣老來回話,聽聽他的說法。”
“聽他說什麼?”皇帝把摺扇唰一聲合起來,扔到案上。
董志和常在皇帝面前行走,覺出了不對勁。
文睿臨、李夫之卻是心中大喜,認為皇帝已經對程詢不悅。
寧博堂沒顧上打量皇帝的神色,只斂目等待進言的機會,此刻上前一步,行禮道:“啟稟皇上,臣有下情回稟。”
“講。”
寧博堂道:“臣曾在懋遠做過六年父母官,在臣調任進京之前,他們對程閣老都是由衷的敬重。
“的確,臣剛到懋遠的時候,看得出,百姓因為災情,因為分流淹田的事,對程閣老有過抱怨,甚至怨恨。
“可在後來,朝廷的補給按時發放,懋遠遇到難處的時候,程閣老曾幾次幫忙向相關衙門遞話,奉旨回京之後,也一再為懋遠及至廣東的百姓向皇上進言,皇上一再施恩於廣東,這是有目共睹的。
“在當時,百姓不知原委,可時過境遷之後,尤其百姓的境遇越來越好之後,有些事情想通了,有些訊息也後知後覺了。
“早在臣還沒離開懋遠之前,當地百姓便已對程閣老滿口稱頌。
“臣以頭上的烏紗帽擔保,程閣老絕對沒有對不起懋遠的地方。
“臣恭請皇上三思,切勿聽信小人的讒言!”
話到末尾,他語氣已經有些重了,說完之後,冷冷地睨了董志和一眼。
皇帝頷首,“這件事,程知行一個字都不用說:歹話、好話,都會有人為他說盡。” 語畢對侍立在一旁的劉允打個手勢。
劉允像是早就在等這一刻,稱是之後,小跑著出門,沒多久便折回來,隨他進門的是錦衣衛指揮僉事和一名錦衣衛,兩人各捧著一個一尺見方的箱子。
箱子開啟來,從裡面取出的,無一例外,皆是信函。
“總有那麼些人,善用‘莫須有’三個字做文章。”皇帝凝視著董志和,眼神玩味,笑容諷刺,“說起來,這件事是該翻出來了。
“前河道總督、舒明達、陸放都已辭官,前者一直病歪歪的,就算有趕赴京城道出實情的心,身子骨也不會成全;後兩個做起了閒雲野鶴,居無定所,朕不知道他們客居何處――更何況,他們本就與程詢交情匪淺,說的話如何能夠當真。”
“若派人去南邊核實,在有些人眼裡,便是朕已經給程知行定了罪。
“要是換個人,朕或許真就那麼做了。但對程知行,用不著。”
他點手喚錦衣衛指揮僉事,“原原本本地講給他們聽。”
“臣遵旨。”錦衣衛指揮僉事拱手行禮,之後轉向在場官員,把當年萬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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