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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因何而起。蔣徽小日子沒準時來,她留意到了,心裡不免喜滋滋的,想著一定是有了喜脈。高興了沒多久,便開始發愁:蔣徽早間出門、晚上回家都是策馬,萬一在路上出點兒意外……身子骨再好也是一樣,總會有影響。
她就開始琢磨著,怎麼勸勸這個對自己一向沒心沒肺的小姑奶奶。
讓她驚喜交加的是,董飛卿已經有所準備。
不是有了和她一樣的猜想,他不會這樣做的。先前蔣徽想搬來書院,但他需要著手鏢局那邊的事,不想讓雜七雜八的人出入書院,便一直拖延著。
那樣一個粗枝大葉的大男人,原來也有這般細心的一面,不聲不響地為妻子著想,做出相宜的安排。
邱老闆請董飛卿到福壽堂用飯,是一本正經地談生意:“往後我名下銀號裡的銀鏢、票鏢都要交給你們三合鏢局。你當個事兒,放在心裡頭。”
董飛卿哈哈一樂,“求之不得的好事,我先謝謝你。價錢方面,怎麼也要給你比照著行情算便宜點兒。”
邱老闆笑道:“這些都是小事,你便是敲竹槓,我也樂呵呵的——最要緊是心裡踏實。”停一停,又道,“打算什麼時候開張?”
“這個月中旬。”
“要是不為難的話,第一筆生意就接我的吧?”邱老闆道,“有一筆銀錢要送到承德府的分號,數目不小。”
“我這兒好說,但是得跟方默商量。”
“明白。”
學生們下學之後,董飛卿到藏書閣找蔣徽,跟她一起回四照軒。
雖然他們直到今日才入住,但一直有專人打理著,窗明几淨,已經燒了火炕、地龍,室內暖如春日,與家中一樣愜意。
歇下之後,睡在簇新又寬大的架子床上,董飛卿笑起來,“總算如了你的願。”
蔣徽也笑,“居然有點兒不習慣。”
“家裡那張床是該換掉,交代劉全了。”不肯換的時候,是覺得兩顆心之間有阻礙,就在形式上拉近距離。
“怎麼都行。”蔣徽微笑著闔了眼瞼。
“早點兒睡吧。”董飛卿輕柔地拍撫著她的背。
蔣徽嗯了一聲,但睡意遲遲沒有光顧,就繼續跟他扯閒篇兒,“在想什麼?”
“給女兒取名字。”
蔣徽實在撐不住,逸出清脆悅耳的笑聲。
“有什麼好笑的?”董飛卿捏了捏她的下巴,“還有比這更正經的事兒麼?”
蔣徽笑得更厲害,過了一陣子才道:“這也太心急了。都不是八字沒一撇,是根本還沒影兒呢。”
“早晚的事兒。”董飛卿撫了撫她平坦的小腹,“說不定,孩子已經來了。”
“等等看吧。”蔣徽笑道,“既想讓你空歡喜,又怕讓你空歡喜。”
“你怎麼好像沒事人似的?”董飛卿揉著她的長髮,“我可不信。就沒想過診出喜脈之後的事兒?”
“想過啊。”蔣徽唇角噙著笑意,“下午總在想,要是有了喜脈,得空就做些小衣服。不管男孩兒女孩兒,一兩歲的時候,穿鵝黃色、淡青色都很好看。另外,要給孩子準備穿著最舒坦的衣料、蓋著最舒坦的小被子……很多,都是這種零零碎碎的事兒。”
“這倒是符合你務實的性子。”董飛卿笑道。隨後,在睡前,兩個人說的都是關乎孩子的事兒。
這是最美好的話題,說著的時候,心會變得格外柔軟。
十一月上旬,官府給書院的補貼的下來了,其中包括給葉先生、董飛卿兩個開建書院的人的賞銀,給在書院任教當差的人的例銀補貼,更有學田、冬日裡必不可少的炭。
除了葉先生、董飛卿的賞銀,別的在往後都會成為慣例,夏日賞冰、冬日賜炭,朝廷用這種方式,表明鼓勵有識之士開辦具規模的學院的態度。
皇帝先後為舞陽公主與程愷之、柔嘉公主與陸開林賜婚。
這都是與蔣徽、董飛卿息息相關的喜事。
十一月初十,傍晚,廖碧君求見蔣徽,言明是來賠罪的。
蔣徽毫不猶豫地說:“不見。跟她說,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廖碧君的歉意,不論真假,在她都是沒必要的。
小廝轉去傳話給廖碧君,過了些時候返回來,交給蔣徽一封信,“蔣二夫人說這是給您賠禮認錯的一封信,您若得空,便看看。她已經回府了。”
看起來,這次過來之前,倒是前思後想地做了些準備。蔣徽笑了笑,讓小丫鬟幫自己收起來,沒有閱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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