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2/4 頁)
幾趟,也沒看到她的身影。
那個小女人,一會兒沒看住,就出了么蛾子。他氣得牙根兒直癢癢。
要在喧囂的街頭找人,最有效的法子是站到高處,便於發現彼此。他以為她會和自己一樣,第一時間想到這一點。
可是沒有。事實證明,當天她那個小腦瓜成了擺設。
事過之後回想,他可以確定,她一定也曾反覆尋找他,但用的是笨法子:走進每個所經的鋪子檢視。而他行走在高處,俯瞰路面的時候,一再陰差陽錯地錯過她的身影。
走散了沒事,回到原點就好,他擔心的是她出了岔子。
他氣自己為何不看住她,也氣她為何不跟緊他。
隨後,他奪了一個人的坐騎,把人扔到雪地上,飛身上馬,扔下一張銀票,從速趕往碼頭。
雪越來越大,碼頭上空空蕩蕩。
他耐著性子等到傍晚,取出碎銀子,在一塊顯眼的石頭上刻下口信:福來客棧,找方默。
擔心她注意不到,將隨身攜帶的匕首深深刺入石頭邊緣的縫隙。
離開碼頭,他先去客棧找方默,交代一番,又折回走散的那一代,到大大小小的客棧尋找。
到後半夜,遍尋不著,方默那邊也沒等到她,他煩躁地想殺人,猜想她應該是又犯倔了,搭船隻回了相逢之地。
不然的話,這件事怎麼都說不通。
或許,她已經在碼頭留了回話。念及此,他再次去了碼頭。
遠遠地就看到,她坐在他留口信的石頭上,頭上、斗篷落了一層積雪。
那樣子,像是無家可歸的小狗:慘兮兮的,無辜,懵懂。
她根本就沒發現他留下的口信。腦子不轉了,且成了睜眼瞎。
但是,她在等他。
站在她面前的中年男子,自說自話,面容猥瑣。他所有的火氣有了宣洩口,一腳把人踹到了水裡。
拉著她走到馬前,留意到她發熱得厲害,那件斗篷已經溼透了。
他把斗篷扔掉,她撿起來,抱著不撒手,眼神單純又執拗。
他一下就心軟了,由著她,所有埋怨數落的話,都不打算說出口。
當晚,他們住進福來客棧的上房,她徹底撐不住了,病倒在床。
幸好,他來揚州的目的就是為了請嚴道人給她診治,去掉病根兒。那時候,嚴道人擔心他把自己活活折騰死,敗掉聖手的盛譽,便在一個道觀住下,每隔一兩個月相見一次。
嚴道人給她把脈之後,看他一眼,說這可真是人以群分,你們真以為身子骨是鐵打的麼?
她著實病了數日,小臉兒蒼白,眼睛顯得特別大,眸子特別黑。
那期間,一直住在客棧。他借用廚房一個灶臺,每日給她做清淡、溫補的羹湯,一如她照顧他的時候。
起初幾日,看得出,她特別難受,昏睡中雙眉緊鎖,不斷地翻來覆去,但是一聲不吭。
夜間,他守在她床前,不時給她蓋好錦被。
第四天,她醒來,問他:“我睡了多久?”
他照實告訴她。
她抿出一抹虛弱的笑容,底氣不足地看著他,欲言又止。
他心頭起了漣漪,把她攬到懷裡,“快點兒好起來,我等著娶你呢。”
“嗯。”她猶豫片刻,手臂環住他,把臉埋在他肩頭,“就這樣,讓我睡一會兒。”
他長久地抱著她,拍著她的背,手勢從生疏到嫻熟。
那段日子,兩個離經叛道的人,大病小災不斷。不可思議的是,他竟有一種相濡以沫之感。而在成婚之後,卻過得一團糟。
。
蔣徽走下樓梯,到了董飛卿面前,把手裡的兩個墨玉扇墜兒拿給他,笑盈盈問道:“怎樣?”
董飛卿接到手裡,仔細看了看,頷首一笑,“不錯。”
“沒走眼就行。我們走吧。”
兩人到了街上,董飛卿說道:“不早了,去福壽堂坐坐?”
蔣徽蹙眉,“不。你自己去吧。”
董飛卿笑問:“你放心麼?”
福壽堂是生性放浪之輩的天堂:有活色生香的美人,有一擲千金的賭局,有尋常官宦之家都很少上桌的美味佳餚。正人君子從不會涉足。
蔣徽橫了他一眼。
笑意到了他眼中,“福壽堂老闆欠我點兒東西,隨我去拿。”
“什麼?”
“人情。”董飛卿對她偏一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