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部分(第3/4 頁)
恨!”
袁班聽到“凌遲“二字”,瞬時心防崩潰,對著顧言傾猛地磕頭:“小娘子,小底招,小底都招!是明遠伯府的人找上小底,給了小底八千兩銀子,餵了毒藥,小底負責將郎君的院子澆上桐油,丑時末三刻點上火,丑時末三刻的時候小底叫醒了郎君,但是那時候其他院子的火已經衝了上來,小底是想拉著郎君走的,但是郎君聽到了小郎君的哭聲,他衝進了凌浦院,房梁掉了下來……”
凌浦院是小安川的住處,和哥哥的院子最近,他想救小安川,多年的夢靨再次清晰地在顧言傾腦海裡再現,那漫天的火光,慘絕人寰的哭聲,到處都是燒焦的刺鼻味道。
顧言傾沒有再問袁班一句,由荔兒扶著,緩緩地走出了陰暗潮溼的牢房,走到門口的時候,刺眼的日光讓顧言傾的眼睛有瞬間的不適應,刺激得眼淚掉了下來,沈溪石就等在門口,一把將她抱進了懷裡。
冬日的風颳得人臉像刀子劃開一般的疼。
顧言傾的心,又一次被尖銳的刀剜開一個又一個血‘淋淋的口子。
一共有五個人,阿翁阿婆院子裡是守門的姚婆子,爹孃院子裡的一個伺候花草的二等女使,姐姐院子裡的貼身女使,她院子裡負責灑掃的小女使,嬸嬸院子裡陪嫁過來的嬤嬤,哥哥和安川院子許是離得近,所以只安排了袁班。
袁班喚醒了哥哥,可是沒有喚醒小安川,他霽風朗月的哥哥又怎會看著小安川活活地被燒死,哥哥最疼他們了,連她還是小安川磕碰了一下,都會罰身邊的奴婢沒有看好。
那樣心疼他們的哥哥,和所有人一起葬身在了那場火海里。
沈溪石知道這麼多年,言傾心口一直壓著顧家大火這一塊石頭,那樣殘酷的夢靨,他不知道言傾是怎樣克服的,今時今日他竟還能看見一個正常的,會哭會笑的言傾,可是他知道,悲傷和絕望隨著那場大火,深深地鐫刻在了言傾的靈魂深處。
那是一個不能碰觸的地方,而眼下,隨著大理寺對承恩侯府滅門慘案的審判,掩蓋在灰塵瓦礫和地下骸骨裡的秘密,必然要在言傾的眼前再一幀幀地閃過,他能做的,只有撫慰和陪伴。
待言傾情緒平復了下來,沈溪石將大理寺卿和他說的沈令毅的情況又和言傾說了一遍,當年確實是沈令毅負責對承恩侯府下的手,一個是太皇太后的母家,一個是沈太后的母家,他們的利益必然是衝突的,而陛下明顯更傾向於先帝倚重的顧家。是以,當初他們得到了指令的時候,才會義無反顧地動手。
這個指令,沈溪石沒有明說,顧言傾也知道是太后。太后一直忌憚先帝留下的遺詔,而那時候顧家對沈溪石還在明面上丟擲了橄欖枝。
說到底,若不是顧言傾愛慕沈溪石之事鬧得汴京城人人皆知的地步,也許顧家不會這麼快遭了暗手,也許會等到沈溪石快成年的時候。
這期間,也許會有什麼變數能夠拯救顧家,可是一切都沒有可是了。
“溪石,溪石!”顧言傾揪著沈溪石的袖子,呼吸滯重得有些喘不上來氣。
沈溪石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阿傾,不怪你,這是你我和侯府註定的命運。”
即便沒有言傾,只要有那道聖旨,承恩侯府也不會罔顧先帝的遺詔而看著他被伯府的人養廢或致殘。
誰也沒有想到,沈太后會如此喪心病狂。
“太后會如何?”顧言傾低低地問沈溪石。
“她是皇兄的生母,但殺了我的母妃和你的親人。”沈溪石貼在顧言傾耳邊,聲音極低,“阿傾,相信我,她會得到懲罰的。”
顧言傾微抬著頭,往進了溪石認真的眼睛裡,淚眼婆娑地點了點頭。
***
承恩侯府的事再次在汴京城掀起了軒然大波,誰也想不到七年前的那場大火,是明遠伯府世子所為,接著沈令毅連失慶州和汾州的事再次被提了上來。
沈溪石交上去徐參知和丹國細作的信箋,楚王爺在大殿之上讀出來的時候,滿朝文武皆驚,便是魏國公爺驚出了一身冷汗,明遠伯知道,他們的大勢已去。
很快明遠伯府被削爵,沈令毅被處以午門斬首,沈太后得到訊息的時候,當即在寢宮裡昏了過去,卻是中風了,口眼歪斜,每日只能躺在床榻上。
從年末到第二年出了正月初九,汴京城一直籠罩在一種極為壓抑的氛圍內,正月初十,周王和周王妃上了皇室玉諜,只是周王妃的名字不是顧絮,而是顧言傾,承恩侯府沉冤得雪,陛下下旨周王和周王妃膝下的子嗣日後可許一人過繼到承恩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