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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睛忽地亮了起來,“主子說得是!”
顧言傾才道:“去跑一趟景陽侯府和林府,讓靜晏和姨姨不用擔心,去吧!”
藿兒依言去了。
沈溪石見她都吩咐完了,將她攔在了懷裡,“阿傾,是我拖累了你!”
顧言傾搖頭,“真不一定是我們誰連累誰呢!”
沈溪石輕輕笑著啄了一下言傾的嘴唇,“不管是誰連累誰,我都不會放開夫人了!”
顧言傾仰頭回應,“我也是!”
沈溪石這才放開了言傾,“你在府中照看著,我去一趟明遠伯府!”
顧言傾疑惑他這時候為什麼還去伯府,卻沒有問什麼,只道:“早些回來。”
藿兒出門不過一個時辰,杜氏和魏氏都跑了過來,兩人行色匆匆,還沒看見言傾,便都紅了眼,顧言傾笑道:“姨姨、阿晏,你們不用擔心的,我陪著溪石去,帶夠了銀子,一路上也不會吃多少苦的。”
杜氏握著言傾的手,一個勁地搖頭,到底是流放,言傾還不懂這裡頭的門道,他們能花錢過得好些,別人也可以趁機花錢,弄死他們。抬手撫摸著言傾的臉道:“溪石和你林叔都太固執,不然,我們可以去丹國的,何苦受這個罪!”
顧言傾知道杜姨只是口頭上說說,笑著搖頭,林叔是名相之後,祖父和父親都是忠烈,溪石的身份在那裡,而且官家這些年待他也不薄,這樣的兩個人如果現在逃到了丹國去,子孫後代都要背一輩子罵名的。
而且林叔和溪石都不是貪生怕死之人,他們生長在這個時代,有這個時代鑄就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價值觀,顧言傾不會左右溪石的想法和人生。
魏靜晏道:“凡是娶了丹國貴女的,這一次都收到了聖旨,去各個犄角旮旯裡或做主薄或做縣尉,行瑜和蕭蓁兒去梓州桐山縣,梓州和巴州都在蜀地,你們倒可以同行一段路。”
顧言傾點頭,不同於溪石是流放,景行瑜是去做縣尉,背後又有景陽侯府做靠山,和景行瑜一起,一路上溪石也有個照應。
第85章 遺詔
顧言傾見靜晏一臉不捨; 心裡也不是滋味,她從蜀地重回汴京不過一年,如今又要回去; 只是這一年; 讓她知道她以前喜歡的人也一直在等她,言傾替靜晏理了理有些散亂的鬢髮; 溫聲道:“阿晏,你一向脾氣倔; 又要面子; 你和侯爺之間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法子; 你若喜歡孩子,就趁著年輕生一個吧!”
又道:“雖然我和溪石走了,但是我在汴京城也開了十四家羊肉湯鋪子; 我已經讓荔兒去和她們打過招呼,我不在的時候,銀錢都讓你收著,我在那邊身上也不好多帶銀子; 你一個月給我寄五十兩就可以,剩下的,你留著自己過日子!”
這是怕靜晏萬一真的和景陽侯和離; 會沒有銀錢傍身。
若是以往杜氏自然不會讓她二人這般傷感,可是此回,她和林將軍也自身難保,她知道皇上沒有動他們; 定然是貴妃在後頭壓著,可是等貴妃生產下來,她和林承彥估摸也得被髮配出汴京。
他們這些臣子,即便再受陛下恩寵,也比不過陛下的母親和子嗣。所以每一回只要和皇室的人對上,落下乘的總是他們這些臣子。
杜恆言想到這裡,覺得挺沒意思的,林承彥守護了二十多年的趙國,陛下並不會銘記承彥所付出的一切。
杜氏一手拉著顧言傾,一手拉著魏靜晏,溫聲道:“雖說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父,但是若想自己過得順心些,凡事還得聽聽自己心裡的聲音,喜歡的就去爭取,不喜歡的就早早地離開,你們還年輕,未來還有許多可能,不必將自己拘泥在一個死衚衕裡。”
魏靜晏知道杜姨這勸的是自己,輕輕靠在了杜氏的肩上,軟聲道:“謝謝姨姨,我明白了!”
魏靜晏一直以來顧慮的太多,雖說在外人跟前是一副對誰都愛理不睬的“半瘋”的模樣,可是她知道,她有在乎的東西,比如阿傾,比如侯府正妻之位,和景陽侯對她的寵愛。她答應侯府老夫人一輩子不生育的時候,是沒有想過有朝一日,她會對景川平產生感情,並且願意到為他生兒育女的地步。
到了這個地步,便是有獨佔的慾望了。
老夫人是察覺到她的變化,所以才向納更年輕的妾室,來分薄景川平對她的寵愛。
按照她和老夫人的協議,她是不能過問景川平納妾的。
顧言傾留了杜氏和魏靜晏一起吃晚飯,三人自己下廚,整治了三葷三素兩湯,有顧言傾拿手的水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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