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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兒皺著眉頭,適時地掀了簾子進來,道:“小娘子,您該歇息了。”
沈溪石見天色已晚,直道是杜姨覺得他不適合再留,囑咐荔兒道:“晚上警醒些。”見荔兒點了頭,才轉身走開,步履輕健,等那一身黑色雲錦圓領直掇消失在了門外頭,荔兒回身望著綴著珍珠的墨綠軟簾,微微咬了唇,有一種自家小娘子要被拱走的“錯覺”。
卻見小娘子忙向她招手,“荔兒,我要如廁!”
荔兒這才發現小娘子額上急的都滲出汗珠兒來,心下暗道:以後可再也不能讓沈樞相和自己小娘子獨處了,她自來覺得自家小娘子好像一對上沈樞相,便沒有好事!
沈溪石自幼耳聰目明,耳力是常人所不能及,彼時尚不過在門外,聽到裡頭的喧鬧聲,耳尖微微一紅,不想自己竟將言傾逼迫到如斯程度。
門外的小女使,便見先前步履矯健,有玉質仙姿美丰儀的沈樞相腳下忽地像長了小刺果兒一般,踉蹌地消失在廡廊盡頭。
***
耶嘉郡主在府裡辦花宴,不妨被張丞相府上小娘子攪局的事兒,第二日一早在大殿上便由賈御史中丞參了一本,言張丞相教女無方,言語矛盾便要傷及他人姓名,“子不教,父之過”,張丞相需要躬省己身,方以表率諸臣。
賈御丞言之鑿鑿,引得大殿諸位大臣都面面相覷,不知道賈御丞這是颳得哪門子的邪風,為著這點小事參張丞相。
便是楚王爺都不由對賈御丞側目。
賈御丞舉著笏板,一副全然無所顧,大義凜然的模樣。
龍座上的官家半晌說了一句:“此事朕會派宮人前往查證。”
卻沒說查證以後又當如何。
等朝會散了,御史臺有那相熟的,不遠不近地嘀咕了一句:“聽說昨兒個在御書房侍候的宮女也在林府裡頭呢!”
察覺到老夥伴們別有深意的眼神,賈御丞頓時心口“咯噔”一下子,不由叫苦連連。
昨下午,有那好事的婦人,將昨兒個林府上沈溪石救了一落水小娘子的事兒,告訴了老妻和女兒,老妻一夜在他耳邊聒噪是張丞相府上的小娘子太過狠毒,他和老妻多年膝下只蓉兒這一個閨女,好容易嬌養到十五歲及笄,可以相看親事了,卻不想蓉兒一心看中了沈溪石,昨兒個知道沈溪石救了一個落水的女子,怕是不日會納進門去,惱得在家中咒罵不停。
嚷的他一夜沒閤眼,腦子裡就是要參張丞相教女無方。
可是這麼一會兒,他忽然想起來,昨兒個林府辦花宴,雖是以耶嘉郡主的名義辦的,但是定然是承了聖意的!
東華門外,明遠伯沈仁樸和魏國公等著落後了幾步的徐參知,笑道:“今日難得看了這麼一出笑話,不如去小酌幾杯?”
徐參知一聽“小酌”,便知又要去荒唐,頓時像被蠍子蟄了一般,連忙搖手:“家中尚有頑兒,失陪失陪。”
明遠伯指著徐參知倉惶逃脫的模樣,問魏國公,“這,這是為何?”
魏國公的妻子徐氏是徐參知的胞妹,對徐家的事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笑道:“先前那一回,鬧到了丑時,回去二郎犯了錯,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呢!”
明遠伯搖頭道:“小兒犯錯,本是常有的事,左右在汴京城裡。”
魏國公望著沈仁樸自得的模樣,恭維道:“不比沈兄是正經的國舅,族中兒郎皆都是人中龍鳳,比不得比不得哦!”
兩人正你一句我一句恭維著,沈家小廝忽地來報道:“伯爺,老夫人胸口疼,急喚您回去!”
沈仁樸一驚,正要問是何疾,想著夫人病了不延請太醫卻喚他回去,定然是託詞,當即和魏國公作別,“魏老弟,愚兄先行一步。”
魏國公忙讓道:“沈兄先行先行!”
眼看著沈仁樸步履匆匆的模樣,竟是連他都避過,暗道,難道是沈溪石又作了什麼亂子?
沈仁樸行了十步,小廝便輕聲稟道:“伯爺,西北來人了!”
等沈仁樸坐在黃梨花木太師椅上,拿著長子信箋的手微微顫抖,心中一片驚濤駭浪,永慶軍竟然失守,拓跋家竟然攻下了慶州,此等訊息,毅兒竟膽敢隱瞞!
明遠伯看著底下送信來的長子身邊的隨從沈全,“眼下汾州如何?”
沈全奔波數日,又一路踱著信箋被張丞相一派截下,膽戰心驚地在城外盤旋了兩天,才扮成難民的樣子進了門,聽到老伯爺問,如實稟道:“汾州屯糧充盈,已經集調了代州和幷州的廂軍,即便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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