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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赴未知兇險的將來。她不知暗湧;不明仇恨;她只有一顆坦坦蕩蕩的心;一份不顧一切的愛。
薛燦想拒絕;但有一種無形的力量讓他沒有鬆開握著櫟容的手,哪怕多握上片刻,也是好的。
櫟容知道,就差一點兒,一點兒…他心裡有自己,再加一把勁,自己就能走進他的心裡。
——“還差一口熱湯。”櫟容抽出手,臉色紅潤,“上回在你家,你狼吞虎嚥吃了好些鹿肉,你說,要是有口熱湯,就好了。我給你留了湯,去給你端來。”
櫟容嬌俏轉身,如靈鹿一樣閃開,唇角掛著可愛的笑渦。薛燦迷離看去,仰面深喘,攥住了自己滾熱的手心。
櫟容沒有去盛湯,她閃進院子自己藏起煙火的角落,從袖子裡摸出備好的火摺子,楊牧說,煙火燃起的時候,美的要命差點感動哭,楊牧沒心沒肺都能喜歡煙火,他主子薛燦,融不開也得給鑿出個縫來。
櫟容健氣一笑,呲啦一聲劃開火摺子,點燃了火線——櫟容也生出憧憬,煙火絢爛,亮過就成灰,喜歡一個人又何嘗不是,就算明知道也許會萬劫不復,櫟容也不想枉過了這一生。
轟隆一聲——銘記了櫟容這一生的最大汙點。哪有什麼美的要哭的煙花綻放,自己被炸哭才對,不光炸哭,還被炸懵了個徹底。
耳邊嗡嗡,眼冒金星,周身漫出一股子頭髮燒糊的焦臭味兒,櫟容下意識扯了扯自己的髮梢,叫了聲跌坐在地上。
——“櫟容!?”薛燦也聽見了炸雷悶響,他箭步衝了過去,幾腳踩滅了燒著的爆竹屑,俯身扶起臉被糊黑,髮梢燒焦的櫟容,扳過她的肩膀上下看了好一會兒,“好端端的,你點爆竹做什麼?有沒有哪裡傷著?櫟容?”
櫟容頭還炸著,哪裡聽得清——說好的煙火呢?放不出個花來就去掀攤子的煙火呢…櫟容抽了抽鼻子,抖了抖被燒出洞的衣袖,這還是自己最好的一件衣裳…毀了也就毀了吧…薛燦,什麼都被薛燦看見…說好的感動哭呢…該是笑哭才對。
——“居然騙我能放出個花來!?我不掀了你攤子,我就不是你櫟奶奶!”櫟容跺腳咆哮,發黑的眼圈裡閃出淚光。
糊了一眼睛灰,櫟容伸手去抹眼睛,掌心蹭著有些生疼,瞪眼一看灼傷了塊雞蛋大小的皮肉,露出發紅的肉色,櫟容嗚咽哭了出來,疼倒不怕,可這心,實在是碎成了渣渣。
薛燦執住櫟容燒傷的手,橫抱起她嚇僵的身子,把她按坐在石凳上,疾步去外頭找了些治傷的物件。
櫟容越想越氣,怎麼就一敗塗地了呢?二十文錢,二十文吶,鷹都人太壞,可再也信不得了。這下可好,才醞釀起的情緒,被一聲炸雷燒得一點不剩,薛燦指定覺得鬼手女太傻,是一定要送自己去陽城了…這不,薛燦頭也不回…走了!
櫟容胡亂想著,忽的意識到自己不能大哭糊花了臉,趕忙屏住淚,拾著衣袖在臉上按了按,眨巴眼睛看著血淋淋的手心,鼻子又是一陣發酸。
薛燦捧著白帕和藥粉回來,看著櫟容也不覺得她狼狽,櫟容見薛燦回來,沮喪又變作驚喜,臉上的神情不知是哭是笑。薛燦憐意大起,輕輕托起櫟容燒傷的手,“我哪裡值得你這樣。”
——“我樂意,就是值得。”櫟容哭中帶笑。
薛燦搖頭苦笑,吹了吹她的傷口,“你靠這雙手吃飯,也捨得?”
“別說是一雙手。”櫟容破涕而笑,“搭上性命,也無所謂。”
薛燦沒有接話,他用白帕蘸水,小心輕柔的擦去櫟容傷口的灰渣,明明該很疼才對,但櫟容半張著嘴笑著,竟是半點兒痛楚都沒有,薛燦想使壞下手重些,看看這丫頭能忍到何時,但還是捨不得逗弄她,動作越發溫了些,把櫟容的手也捂得發熱。
傷口清理乾淨,薛燦蘸了些藥粉,蹙眉道:“會疼的緊,你要忍不住…”
——“我忍得住”櫟容含著笑,“要真忍不住…”櫟容露出孩子氣的狡黠,湊近薛燦的手腕,紅唇張開皓齒咬上,她沒有用力,但還是留下了兩排淺淺的牙印,櫟容抬起頭,對薛燦挑釁一笑。
薛燦心神漾起,冷酷的唇角也情不自禁的笑了出來,他已經陷入櫟容的笑渦,他甘願沉淪至此,永不復生。
薛燦撫上櫟容亂開的髮髻,扳著她燻黑的臉認真看著,櫟容像自己同根生出的枝葉,纏繞住自己,自此,便是如何也拉扯不開。
薛燦貼上櫟容的額,掌心覆上她骨節分明的背,還不等他用力,櫟容已經扎進了他寬闊的胸口,快活的把薛燦抱緊。
薛燦低低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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